项缩地穿行的法门;只要学了两三成,你就能穿过这片雪原,下山去了。要不你学老爷的掠行功夫,更快。”
陈杳侧着脑袋,一脸不满地嚷嚷道:“我每学会,你就不能带我下去了?”
“可以的可以的。”伍春芒陪着笑,“必须的嘛,你什么时候想家了,只需开口跟我说就行了。”
“我不开口,你就不能自己找个由头。下山给陈天石他们喂剑去?我整天嚷着回家,老师说我偷懒不肯练剑怎么办?”
“也对啊,那我到时自己跟老爷说好了,请你陪我下去教剑。”
“是喂剑好不好,你又不会教。”
“是是……去喂剑。”
早些时候,任平生带着伍春芒和自己的开山大弟子,登门拜访陈杳的父母。说明来意之后,任平生接着解释了一番。
药山屈剑山庄,如今是新受铜镬岭道家敕封正统山神府邸,所以如果陈杳肯上山修行,就可以传承正统的神灵香火。那座村民捐建的药王庙,会正式安放山神开光的金身神像,陈杳作为屈剑山庄的弟子,会在药王庙中有自己的一个牌位,享受山下万年香火供奉。
当然,这件事情,除了陈杳自己的意愿之外,最终去留,还是需要父母定夺。如果不肯上山做那嫡传弟子,她仍是屈剑山庄的俗家记名弟子,可以名正言顺地成为草原上的剑客。
任平生说事情,习惯了言简意赅,更不会带任何说服劝慰之意。说完之后,就静等答复。
那一对中年夫妇,那里说的出半句话来。那妇人只是哭泣,宽厚浆硬的羊皮袄袖子,一把一把地擦着眼泪。那汉子在哪里呆了半晌,才惊觉这位能腾云驾雾来去的剑道神仙,堂堂药山神灵都要喊一声老爷的山主,还在滴水廊下站着跟自己说话呢。
等那对夫妇反应过来,其实是更加不知所措。家中实在是过于寒碜,连张坐着舒适的椅子都欠奉,而那黄土夯墙的屋子,疏于打理,也不好意思请两位仙师进屋就座。最后男人只好般了条长凳,放在檐下走廊上,用袖子擦了又擦,才请任平生就座。
那妇人忙着在屋里翻箱倒柜,想给女儿收拾几套像样些的衣裳。只可惜那妇人就算是使足了刨地三尺的劲儿,也刨不出半套新衣裳来。最后是把家里那几张揉晒得不错的那
几张兽皮羊皮,给打了包。然后是喋喋不休地交代女儿,这些皮毛如何裁剪搭配,能打成好看的袍子。当然别忘了要给三位老师打一套。
尽管任平生一再劝说,山上有不缺门人穿衣吃饭这点钱,这些皮毛,留在山下会更有用处。那妇人忙不迭点着头,拉着陈杳一进屋,就又偷偷把那鼓胀的包袱挂女儿肩上去了。
从古陈村离开的时候,任平生与陈杳一家,对此事其实都不想张扬。但一个荒僻村野,牧民之间,一家一户的概念,其实极淡。一村一族,大家都是差不多生死与共的关系。
所以无论归山人想如何悄无声息,终究没能阻止族人们的奔走相告,夹道相送。
家中但有少年后生学剑的,都是满脸的遗憾之色。自家那臭小子,咋就不如那羊角丫姑娘争气呢?
但毕竟自家族人,要去往那高入天幕的山水白云间,做天上人去了,所有人的心头,都是一份祖祖辈辈都不曾有过的惊喜。
如今的屈剑山庄,加上客居于此的施玉清,老老少少六个人围了一桌,算是有点人气了。
只是多了个女孩子,一座山门,却好似瞬间丰满热闹了不少。
早在一个月前,已经在汪太中的全力相助之下炼出两件本命物的伍春芒,骤然间断了与那颗老橘树的气脉牵连,自身的魂魄气府,就好似突然没了束缚的风筝,飘飘荡荡悠游白云间。伍春芒好不容易把他们拽回地上,宁定心神,细细消化那份自由自在的快意。
然后,他发现自己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