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内更深处,消失于石壁上那一道巨大幽深的缝隙中。
一路上所见的飞泉流瀑,想必便是缘于此水。
他日在山上开建府邸,此洞当为洗剑洞。
任平生出洞之后,继续去往山顶。从山下往上看时,那宽阔险峻的断崖之上,地势骤然变得平缓,形成一处地面开阔的峰顶,有水汽蒸腾,生机盎然,若按寻常山头视之,极适合开建府邸。
只不过夹杂着那十分浓郁的古怪气息,那盎然的生机地气,便显得尤其云波诡谲。
来都来了,任平生没理由不登顶去一览全貌。
既然确定了要作为自家山头,各处洞府,各座山头的命名,就都要开始考虑了;所以不如一次看完,以便在真正迁入之前,好好规划登山路线的的开凿,山间亭台关隘的布置,还有各处屋宅的选址。
命名一事,倒也不用费太多心思。山峰三叠,山体五折,其中多有山坳回环,却正好结成一处三星结印的阵型。只可惜,阵型的对应的三颗主星,一是星铃,二是擎羊,三是地劫;上天六大凶星的在地之户,此山占其半数!
“裂天两半分煞气,我任平生独领其一。”
青衫少年峭立山巅,笑对天地。
殷承夏脚步有些踉跄,走入白竹垌村巷之中。虽然是昨夜宿醉留下的后患,但那家伙,言语之际,依然是酒气熏天。一路跟在他身后的那个白袍道人,背上的包袱就不小,加上手中还擎着那十分招摇的卦旗,走起路来就更加狼狈了。
饶是殷承夏脚步虚浮,并不算快,口中仍是唠叨不断地催着那老道走快点。
“老半仙啊,你这个样子,没半点那江湖宗师的气魄啊。那些唬得住人的大师都什么样的知道不?那是一个龙骧虎步,道貌岸然,仙风道骨……像你这个样子,不行啊。我那大客,可真真是大户人家的少爷那。别看人家穿着低调,不喜欢张扬;可一开口就是要买山头的主,厉不厉害?咱们白竹垌五六十个做掮客的,有谁接到过买山的财主?没有嘛。我殷承夏是时来运转加上祖宗阴德,才接上了这么一单。”
殷承夏看那白袍老道,两撇鼠须都已挂水,余着的那只手,不断擦汗,气喘吁吁,有些于心不忍,叹口气道:“老半仙啊,我说你是不是穷疯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在街上好好摆摊算命,多好。非要干巴巴跑来给人家看风水净地脉。那都是要翻山越岭的活儿,你这把老骨头,吃得消不?再说了,那少爷精明得很了,看在你当初给我指点迷津的份上,咱尽量帮你多说好话,至于生意成与不成,我可不敢保证啊。咱是吃掮客那碗饭的,隔行如隔山啊。”
“晓得了……晓得了。”白袍老道趁着说话这会儿,停下脚步喘了口气,“你不是有那三寸不烂之舌嘛,连一座凶山都能卖出去。贫道是谁?卦灵不灵?很灵吧。对方买的既然是座凶山,总少不了要勘察吉凶,驱邪净地是不?不是我吹牛,有老道一座符阵坐镇,任你如何凶猛的邪魔鬼怪,都要退避三舍。”
“不是我说你
,你这桩买卖,可是有些亏功德啊。你不想个法子补救一二,多少都有损自己的气数不是?我这一桩送上门来的功德,还少不了你的提成,这若都做不成,那可就亏啰。你殷承夏是有那么点福缘,可那能享福的命格,都需要历练的不是。这就是一场历练啊。一场大醮,一座符阵这样的大买卖谈不成,没关系,这东西既讲本事,也讲缘分嘛。但开山立宅,堪舆相地一事,切切不可马虎了。”
殷承夏有事在身,却又不忍心催那老人家,只能干着急。这老道能说回道的,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可有些事情,就是一根筋,也小器。殷承夏早自告奋勇帮他擎卦旗了,要不帮着背包袱也行,可那老顽固就是不肯。那两样物事的卖相,往街巷里一丢,都没人会捡,可那老道就是一幅神神秘秘的样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