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江予月一大早察觉到贺潮风起身之后,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贺潮风俯身,在江予月的面颊轻啄一下,“本宫要进宫去给父皇和母妃请安,很快便回来。”
即使吴皇免了太子府的年初一的请安,可贺潮风作为太子,自然是不能真的不去。
江予月点点头,扯上贺潮风的衣衫,“臣妾也去。”
“咱们也不好全然辜负了父皇的好意。”贺潮风劝慰出声,“本宫会与母妃说,你是想要进宫请安的。”
屋内的暖意烘得江予月十分的喟叹,即使不舍被窝,也仍旧是唤了白芷进来更衣。
“臣妾就是不进宫,也要有所诚心才是。”
江予月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把自己交付到白芷手中。
贺潮风洗漱完后,便见着被窝里那个眉眼动人,身姿绰约的江予月此刻正裹着里三层外三层的衣衫守在门边。
见此情形,贺潮风快步的走到江予月身前。
“臣妾送殿下出府。”江予月抢在贺潮风责备之前,柔声说道。
看着揽在自己臂弯的娇嫩十指,贺潮风抬手握住。
天光适才微亮,天色却是十足的寒凉,贺潮风捂着江予月已经冰凉的手,责备的语气道“只准送到院外。”
江予月低低应答,与贺潮风一同往院外走去。
两人十指紧扣,即使天色尚且昏暗,一对璧人之姿也十分明显。
寒霜中,贺潮风再次的收紧了江予月身上的衣衫,叮嘱道“回房中暖着,本宫回来定要见到你在房中。”
待白芷搀扶上江予月,贺潮风便领着院外的贺北,准备离去。
江予月见这场景,仿佛已经看见了开春后自己目送贺潮风出征是何模样。
竟是此刻便有些依依不舍起来。
白芷知道自己劝不动太子妃快些回房,只得是好生护着,不叫江予月有一寸身子被寒风吹着。
“殿下!”“殿下!等等臣妾!”
声音很明显的从老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声的催着人好不心焦。
江予月笑意收敛。
贺潮风眉间蹙起。
守着院落的喜鹊唇口半张着,显然是还没来得及说话。
白芷拧眉,鼻尖溢出带着幽怨的白气,“殿下都下令不准她踏出院子,她怎的这般死性不改!”
白芷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心里觉着,自己声音小还真不是怕殿下听见。
她只是不愿扰了自家小姐的心绪。
这般想着,白芷越发挺直了腰杆,轻声对江予月道“小姐,咱们回房?”
“殿下!”董芙婉的声音再次传来,比前几声要洪亮许多,转眼便到了跟前。
“殿下,臣妾……”
喜鹊手持冷剑,将人拦下。
贺潮风此刻眼中的寒意比之天时更甚,董芙婉见状,颤着双手,换了一副温顺的话口,“臣妾见过殿下,见过娘娘!”
董芙婉身后,几个女婢侍卫惊慌失措的追着而来,“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接着,董芙婉便继续说道“臣妾知道太子妃娘娘要安心养胎,这年初一拜见父皇母妃,殿下身边自然是要领个女眷才是……”
“你是怎么出来的。”贺潮风冷声问道。
他记着自己在她院中放了好些人,个个也都是有些身手的。
董芙婉伸出自己一双带血的手,楚楚可怜道“臣妾从围墙上出来的。”
“殿下一直也不来臣妾的院子,臣妾就是想帮殿下分忧都没有办法……臣妾是真的想为殿下分忧,为太子妃娘娘分忧……
臣妾再也不会顶撞太子妃娘娘,臣妾院中实在太冷了…”
贺潮风可从未克扣过她院中的用度,自己派过去的人也都不是那等两面三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