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刺中孙策心口,剑尖刺破春衫,却再也无法深入。
何很意外。瞪圆了眼睛,用力再刺。
剑尖陷了进去,一点鲜血从孙策胸口溢了出来,缓缓洇开,染红了春衫,像一朵盛放的红梅。可是不管何如何用力,长剑却无法再前进半分。
何惊骇万分,抬头看着孙策,却发现孙策眼神冰冷,嘴角带笑。他暗叫不好,抽身,撤剑,准备改刺孙策的咽喉。以他的经验估计,孙策很可能穿有护身软甲,只有刺咽喉才有可能得手。但他随即发现自己不会再有机会了。孙策抬脚踹在他的小腹上,发力又脆又猛。他立足不稳,撞开车门,飞出数步,轰然落地,手里的长剑也脱了手。
陈武等人赶来,徐盛、陈武制住了何,郭武赶到孙策身边,急声道“将军,受伤了没有?”
“无妨。”孙策起身走出车厢,挺身而立,胸口一点血花,像是荣耀的勋章。
他伸手指了指张邈的车厢。郭武一挥手,随时的典韦及武猛营哗啦一声围了过去,将张邈、张超的马车围住,长刀出鞘,圆盾连成片,寒光闪闪,让人睁不开眼睛。张邈的卫士一看,大惊失色,慌作一团,大喊大叫。张邈听到声音,推开车门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孙将军,这是何意?”
“你问何伯求吧。”孙策说道,声音很平静,却透着让人不安的寒意。
张邈莫名其妙。何要和孙策单独说几句,他是知道的,能不能说通,他不知道,但怎么会闹成这样?看孙策这意思,这是要杀人啊。他不敢怠慢,连忙走到何身边,见何面色痛苦,小腹处有一个大脚印,长剑落在一旁,剑尖有一点血迹。张邈一惊,抬头看到孙策胸口那一团血印,脑子里顿时“嗡”的一声。
何刺杀孙策?!
“伯求,你这又是为何?”张邈顿足长叹,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何有这个想法,他打死也不能配合何啊。这不成了何的同党么,孙策如果发怒,要杀他们兄弟,简直是举手之劳。他们虽然也带了卫士,怎么能和孙策身边的这些人相提并论。
“此子不可理喻,必为后患,只能除之。”何仰天长叹,面如死灰。“功亏一篑,此乃天意也。”
“伯求,你……你……”张邈气得说不出话来,三步并作两步,赶到孙策面前,连连拱手。“孙将军,这是误会,这真是一个误会,我们兄弟并不知情。”
“是吗?”孙策冷笑道。
“千真万确!”张邈举手指天。“若有一句不实,天厌之,天厌之。”
何嘶声叫道“此事与张孟卓兄弟无关,是我一人之计。”
“你一人之计?”孙策不屑地哼了一声“你想独揽责任,有没有想过自己能不能担得起?来人,给我拿下。抗命者,格杀勿论!”
“喏!”典韦等人迈步上前,就要动手。张邈的卫士吓得面无人色,拼命向后躲,直到背靠背,无处可退。典韦几乎没费吹灰之力,就抓住了没人保护的张邈。张超听到声音,也从车里走了出来,被武猛营义从当场擒下。
张邈举起双手,连声大呼“孙将军,孙将军,请听我一言。”
“怎么回事?”郭嘉从车里走了出来,一脸茫然。
孙策冲他挤了挤眼睛,然后哼了一声,转身回车。郭嘉心领神会,下车走了几步,全明白了。他对何说道“何公,你这是何苦呢?杀了孙将军,你就能挽救时局?”
何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这时,丁夫人也听到了门外的喧哗,赶了出来,见门外剑拔弩张,杀气腾腾,不禁吓了一跳。袁权赶了上去,软言安抚,又不动声色的询问丁夫人是否知情。丁夫人矢口否定,指天发誓。袁权安慰了她几句,让她不用担心,孙策不是滥杀之人,相信这件事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