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朱者赤,你这说话的轻佻劲儿,越来越像他了。”
黄月英昂着头,骄傲地说道“这叫夫妻相。”
蔡珏撇了撇嘴,欲言又止,想想又咽不下这口气,伸手弹了一下黄月英昂得高高的脑门。黄月英“唉哟”叫了一声,手捂脑门,委屈地撅起了嘴。前面的孙策貌似不经意的回了一下头,然后又若无其事的转了回去,不紧不慢的和黄承彦一起走着,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蔡珏看得分明,脸色转霁,宠溺地摸摸黄月英的脑门。
孙策莅临金谷园,虽然没有刻意大张旗鼓,虎士的出现却足以引起有心人的留意。能接到蔡瑁请柬的人都是人精,得知吴王来了却不露面,自然知道其中的意味。有的奉承蔡瑁与吴王交情匪浅,有的则转弯抹角的想与吴王见一面,哪怕远远的行个礼,看一眼,递个名刺也行。
蔡瑁却不敢大意。他虽然不知道孙策为什么突然班师回建业,但孙策出行的警戒比往常严密却是事实,怎么可能让一个莫名其妙的人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竭力安抚众人,请大家稍安勿躁,他会请示吴王,在合适的时候接见大家,即使吴王政务繁忙,不能亲至,诸位的名字也可有机会传入吴王耳中。
众人正在议论时,座中一人起身,大大方方地走到蔡瑁面前。“德,吴王何在,我去拜见一下。”
蔡瑁一看,见是钟繇,不免有些为难。“钟君,这……”
“无妨,我自有分寸。”钟繇举起轻摇,从容不迫。
蔡瑁无奈,只得领着钟繇出门,叫来一个侍者,领钟繇去见孙策。至于孙策见还是不见,那就与他无关了。他回到堂上,面对神色各异的客人,心中明镜也似,却只能装没看到。作为荆襄系的商界领袖,他很清楚钟繇的身份,也知道钟繇很快就会得到孙策重用,他去见孙策,孙策十有是要给点面子的。钟繇在这个时候如此高调的表现,本身就有彰显存在的意味。
钟繇跟着侍者,来到孙策游览的花苑,当值的郭援看到,连忙上前行礼。钟繇挥手示意侍者自便,与郭援聊了几句。郭援毕恭毕敬,不敢放肆,有问必答。
孙策在假山之上,远远地看见,不禁心中暗笑。钟繇这老滑头还真是会抓机会。他本想过过两天就见钟繇的,既然在这里遇到了,自然不能撅了钟繇面子,便示意郭武去请。
黄承彦目力不足,不知是谁。孙策告诉他是钟繇来了,黄承彦便心领神会的笑了。“钟元常的书法妙绝,刚柔相济,古雅有余,蔡公甚是称许,自愧不如。”
孙策也笑了。钟繇的书法的确是好,和蔡邕相比也不逊色,但黄承彦说这话却是另有深意,暗指钟繇滴水不漏,偏偏又不失君子雅致,内外兼顾,非常人能及。聪明如蔡邕,得了面子,却失了里子。黄承彦正相反,得了里子,却失了面子。
“钟繇来建业后,黄公可曾见过?”
“没有。”黄承彦摇摇头。“我最近对接人待物越来越没兴趣了,总觉得有这空闲,不如和蒲元等人一起摆弄坩锅、铁块,这些虽然玄妙,难以把握,却比人心简单多了。”
“那倒也是,曾有人说过,这世上最复杂的两件事就是人心和宇宙,尤其是人心。能弄得懂宇宙,未必能弄得懂人心。”
“宇宙也复杂。”黄承彦忽然说道“说起这件事,我倒想起来了,大王最近和那个严浮调见过么?”
“本来想见的,一时还没顾得上。估计还得再过几天。”
“嗯,大王若是与严浮调见面,可以问问他浮屠教义中的宇宙是怎么回事。我听了一些,觉得好像有些道理,却又与我中原迥异。”黄承彦皱起了眉。“我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总觉得不能以小道视之。尤其是那三千世界和四天子之说,用得好,也许能助大王一臂之力,用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