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与曹操商量,一方面要想办法增援秭归,拖延吴军进攻的速度;一方面要加快战事准备。从各种迹象来看,直接对峙可能会比预期来得更早。
曹操也不敢怠慢,要求彭羕尽快想出办法,最好能造出几件厉害的武器,对吴军形成威胁。吴军屡屡利用技术的优势解决问题,蜀军如果不还以颜色,势必对士气造成影响。
彭羕答应了,却很勉强。他自己心里有数,让他仿制或者做些小的改进都没问题,可是要他自己打造一些以前没有过的军械,着实有些困难。
法正用眼角余光看到彭羕的窘迫,暗自冷笑。
曹操垂着眉眼,悄悄地叹了一口气。形势如此危急,内斗依然不止,国之将亡啊。
——
经过十几次调试,吴军的随营工匠在礁石上建起十几座大型绞车,将十余艘大型楼船送到了秭归城下。
紧接着,抛石机和重弩被装上了船,并进行了几次试射。十斤重的铁丸像雨点般的从天而降,将秭归城的南门城楼打得千疮百孔,发出一连串的悲鸣后,半个屋顶被掀翻,木头、瓦片从城头倾倒,烟尘弥漫。
城墙被铁丸砸得轰轰作响,宛若地震。
城上下的蜀军将士吓得目瞪口呆,汗如浆出。
文布瘫坐在城墙一角,看着从烟尘中渐渐露出的城楼残骸,嘴巴张得大大的,吃了一嘴灰,却毫无感觉。他的整体身子都麻了,脸上全是血,刚刚有一枚铁弹擦着他的头顶飞过,砸断了盔缨,带着头盔扣在他脸上,刮开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早就听说吴军的军械天下第一,无坚不催,以前只当是说笑,今天算是真正体验到了。
虽说这些铁丸没能直接摧毁秭归城,但城上惨不忍睹的情形还是给了他当头一击。几个亲卫被铁弹击中,当场毙命,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其中一人就躺在他的不远布,半边脑袋没了,红的血,白的脑浆,混在一起,在城墙上缓缓流淌。
文布腿脚发麻,半天没能爬起来,也不敢爬起来。吴军这次射击就是冲着他来的,他的甲胄与普通将士不同,身边又跟着一群衣着光鲜的亲卫,并不难辨认。
这次逃过一劫,但下一次还能不能有这么好的运气,他不敢说。
这样的铁丸只要挨上一下,不死也残。为了曹操,为了曹操封的侯,值吗?
文布觉得有必要重新考虑一下这个问题。
文布倚着城垛坐了好一会儿,没有再听到铁丸击城的声音,觉得奇怪,悄悄探出头看了看,这才发现吴军战船正在驶离秭归城,向江南的小城靠去。在远处,他看到丹阳城南侧的江南上也有两艘楼船正缓缓驶向江南。
文布转头看了一眼丹阳城,毫不意外地发现丹阳城的西城楼不见了,仔细分辨之后,才看到一点残基。看样子,丹阳城的损失比秭归城还要大得多,也不知道娄发有没有被打死。
在秭归城、丹阳城中的蜀军将士注视下,数十艘吴军战船驶向江南,只要不傻,都清楚吴军这是要对江南的小城动手。
按照常理,文布也好,娄发也罢,这时候都应该派出战船增援,至少要骚扰一下吴军,不能坐视他们围攻沈弥。可是看看双方战船的大小,再看看身后被砸成废墟的城楼,文布、娄发都选择了闭城不出,默默地为沈弥祈祷,希望他城破之时还活着。
坚守?那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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麋芳指挥中军水师横绝大江,阻击可能从江北而来的蜀军。
城上的沈弥看得真切,却没什么反应。他派人摇旗击鼓,向城外的细作传递消息,同时向江北求援。不管城最后能不能守住,该做的事还得做,毕竟家人还在成都。
战斗先在城外展开,孙观、娄圭分别登岸,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