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什么消息片刻的功夫基本上传播遍了。
夏默他们收租的第一家正是李老冒家,夏默他们前脚刚走,后脚李老冒的婆娘就去庄子上串门。
说是串门,其实就是传递八卦。
百里栖凤说要把庄子上租的梁家的田全都收回去,再租给别人。
要知道李老庄虽然靠水吃饭,但是基本生活保障还是那些田地,如果田地被收回去,他们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庄子里的有些人不相信,觉得就是吓唬人的话。
但是有些人却说他们问过李老头,还真的有什么赵员外明天就要过来,万一真的把田地收回去,他们就真的要傻眼了。
“哼,她一个黄毛丫头能代表梁家吗,真这样我们一起去达州城找梁家人要个说法。”有人气愤的嚷嚷。
“你去梁家怎么说?”也有冷静的反问,“你不交租,还不把田交出来,你觉得这事闹上衙门,官老爷怎么判?”
刚才还一脸火气的人瞬间蔫了,垂头搭脑的问着旁边的人,“那……那……那我们的那些田就这么交出去吗?”
“肯定不行。”旁人一口否定。
“那怎么办?”有人实在想不到应对的办法。
田地本来就是别人的,要是收回去也无可厚非,只是他们若没有那些田地,在李老庄也呆不下去,只得另谋出路。
只是这个地方他们祖祖辈辈住惯了,让重新找个地方,也是不可能的。
“我说你们也别耍什么小聪明,我们李庄那边早就把租钱交上去,也就你们每年非得赖上几回,最后还不是把租给交上去,你说你们图什么?”李老头抽着旱烟袋晃晃悠悠的过来,旁边一个六七岁的孩童紧跟其后,此人正是春莲的弟弟李东东。
“李五爷。”有人赶紧给李老头让座,随口说道,“您老给我们出个主意,这事该怎么做?”
“对啊,李五爷,您也好歹是从我们李老庄分出去的,大家可是同枝同脉的姓李一族,您可不能不管我们啊。”也有人附和的说道。
“那就把租金交了。”李老头也不废话,直接道。
“这……”
一时众人纷纷迟疑起来,有人开始叫苦,说去年的雨水不好,地里的庄稼没什么收成,今年实在拿不出钱。
“李老二,我们李庄跟你们李老庄就隔一条河,雨水好不好,你觉得我不知道吗?”李老头撇了一眼叫苦的人,不紧不慢的对着椅子腿磕了两下他的旱烟袋。
去年根本就是风调雨顺,算是一个丰收年,他竟然叫雨水不好,没收成。
那个叫李老二的讪讪一笑,这不是叫苦叫习惯吗?
“你们就是现在交租,夏默姐姐也未必会把田地租给你们了。”李东东突然开口道。
众人一听,心中一惊,急忙问道,“东娃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啊。”
李东东被众人的表情吓一跳,退后几步打算离开。
众人哪肯让他走啊,要是真把田地不租给他们,就真的要背井离乡了。
“东娃子,你跟七叔说你是怎么知道的。”一个中年汉子急忙问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