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以为然,全当了耳旁风。
大尾巴好像故意气他俩似的,呼噜呼噜把一盆子牛肉顷刻吃的精光,然后就缠着柱子哥要再来一盆。
柱子就乐颠乐颠儿的给它添上。
“我哥伺候大尾巴,比给我做饭都上心!”每当这个时候,墩子也挺不平衡。
“我们也不是天天来,你就不用吃一只猫的醋了吧!”咚妹儿觉得又捡着笑儿了。
“那个老太太住哪?”咚妹儿直奔主题,开门见山的问。
“哦,刘婆婆啊,在我家前面一趟街上住着,刚搬来的时候,没什么走动,也不太熟,后来听人说,她平时去南岸那边,做清洁洒扫的活儿当做营生,家里有个孙子,大伙儿都没怎么见过。”墩子说。
“她把我妈的嫁衣给穿走了,厚着脸皮不还,我想今晚过去拿回来。”咚妹儿说起来还有点生气。
“怎么拿?”墩子问。
“骑着大尾巴飞到她家院子里,反正老太太睡着了也不知道。”咚妹儿想当然的说。
“欸?小丫头你这不成了撬门压锁的飞贼了么。”柱子哥听了,觉得这孩子得管管。
“偷别人家的东西叫贼,我是拿回我们自己家的东西,那能一样吗?”咚妹儿听了就不乐意了。
“真要拿回来,让你妈直接和人家老太太说不就行了吗,还用得着你?”柱子到底是大人,觉得咚妹儿想法单纯可笑。
“我妈不是不好意思要嘛,那个怪婆婆都穿走了好几天了,之后哪天坐我家船,也没见她说要还啊,那件香云纱的衣服,是我妈出嫁的时候穿的,新的很,将来没准还要传给我呢,怎么能让这个老太婆拿走呢?”咚妹儿急着解释。
“哈哈,小丫头这么早就想着出嫁裙子的事儿了!不知羞!”柱子哥皱着鼻子逗她。
咚妹儿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顿时就低着头,像一头小牛犊一样,朝着柱子哥的肚子狠狠撞了过去,这套本事叫做顶牛儿,是咚妹儿和船上的孩子玩闹时候练就的,哪个要是招惹了她,猛地一头撞过去,准把对面的孩子给撞到水里,这招力道精准,而且往往出其不意,一招致胜。
此刻,柱子哥稳稳站着,看着咚妹儿徒劳的朝后蹬着腿儿,小脑袋顶着自己的肚子使蛮力,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好了,不闹了,我陪你们过去吧,和人家刘婆婆把话说清楚了,犯不上干这些小毛贼的勾当,再把我们大尾巴给教坏了,那可怎么好。”柱子一把把咚妹儿抱起来,照着她屁股拍了两下,咚妹儿就老实了。
“哈?直接上门去要啊?”咚妹儿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去敲一户陆上人家的门呢。
“傻妹子不怕啊,有哥哥给你撑腰呢,那老太太虽然性子古怪,可似乎不是不讲理的人。”
朗月当空,柱子回屋装了两兜子水果,领着咚妹儿和墩子,朝刘婆婆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