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辽参海胆馅儿的!她平时都没听过还有这么包饺子的,如今吃上了,别说,黑黄相配的饺子馅儿,就着老醋,味道还挺鲜美。
烦了说不能吃的太多,这些料都是给老人家补身体调配的,他们都是小人儿,吃多了上火。
咚妹儿听了嗯了几声,也没放筷子,一个接一个,一点儿也没少吃。
烦了看了,偷偷叹了口气。
“你不用在这假装不好意思嫌弃我,背过身去直翻白眼,我吃得多,也不会上火,船上那么冷,每年这时候,多少孩子都冻病了,还上火呢,不成冰棍儿就不错了。”咚妹儿一抹嘴角,终于放下了筷子。
“才刚立冬,有那么冷么?”烦了一副不识人间疾苦的样子。
“你这个小身板去了,应该不能冻病了,估计,直接冻死了就。”轮到咚妹儿翻白眼了。
“啊啊,这样,水上和岸上,看来是不太一样,我送你的短毛衣裳,如今穿的可还行?”烦了关切的问。
“可好了,轻便还暖和,还是你们有钱人会享受!”咚妹儿拍了拍身上的鹿皮夹袄,满意地说。
“其实吧,这些大毛衣服,这边儿的人家,哪家还不是压箱底的一大堆,都发霉了虫蛀了,也没拿出来穿过几回。”烦了苦笑了一下。
“那为啥?”咚妹儿不解。
“能为啥,一个人又能穿几件寒冬的大衣呢,出门都是马车,入户了都有火炉,本来穿的时间就短,再加上太太们讲究一个时髦,老爷们又要在官场商场上比威风,都是穿一次就收起来了。要是一件衣服穿了两回,那就有人在背后议论,是不是家道中落了,所以就越攒越多了呗。”烦了耐心的解释着。
“你们这些人,真能祸祸东西啊!那么好的冬大衣,穿一回就撇了?我的妈呀!”咚妹儿不可思议的吐了吐舌头。
“什么我们这些人,我和他们又不是一伙儿的,我常穿的冬天衣服就那么几件,这是今年要去孟先生家上学,老祖宗才又给我添了两件的。”烦了急忙撇清。
“哈哈哈,你之前也不出门啊,还用什么外出的大衣呀?哈哈哈!”咚妹儿又捡着笑儿了。
“不过听你说船上孩子这么苦,我心里是不太得劲儿。”烦了不知怎么,有点难为情。
“你们这边的大贵人们不是都怕衣服穿二次丢人么,干脆都送给我们疍户好了,我们想置办还买不起呢!”咚妹儿心直口快。
“理儿倒是这么个理,可是不少人忌讳外人穿自己的衣裳啊,尤其是那些姑娘太太们,宁可烧了,都不轻易赏下人的。”烦了说出了顾虑。
“哎呀,怎么这么大讲究哪?还是说,你们真能祸祸东西!切!”咚妹儿撅着嘴。
“你别急嘛,容我和老祖宗说一说,没准儿她老人家有什么办法呢?”烦了安慰咚妹儿。
“孩子们!我说怎么在隔壁老是打喷嚏呢,一个接一个,原来是在这儿叨叨我老婆子哪,说吧,什么事儿老太婆能出把力呀?”老祖宗推门走了进来,拐棍儿点地一声脆响,老人的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