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冷,骑在大尾巴身上,三个孩子紧紧依偎着,还是被冻得牙齿打战。
一落到北岸柱子家的院子里,咚妹儿和烦了都吓了一大跳,这是打了一场仗吧?
和上次大尾巴和大鹅的打闹不同,这次柱子家,几乎被翻了个底朝天,连院子里的地砖都没一块幸免的,全都给掀了起来,扔的到处都是,碎的碎,残的残。
“墩子,咋回事啊?”咚妹儿看着眼前的景象,快吓傻了。
“我哥被人带走了,连着那几块他正在雕刻的板子,那些人说的明白,就是想知道我哥做木头假肢的门道,说了就平安放回来,还给赏钱。”墩子急得嗓子都哑了。
“要是不说呢?”烦了问。
“就剁成十八块送回来,木头腿他们留下,要拆了好好研究研究。”墩子快哭了。
“之前你说,他们要我和大尾巴过去换人?”咚妹儿一直在想墩子冲进书房说的第一句话。
“我怕他们早就派人盯着这个院子了,没准儿你骑着大尾巴飞过来的事儿,也有人看见,但是大尾巴和假肢有多大关系,我也不知道他们知道多少,反正他们留了话儿,让你们过去。”墩子眼巴巴的望着咚妹儿和大尾巴。
“去就去!”咚妹儿也脾气也上来了。
“你驴脾气又上来了是吧?”烦了觉得咚妹儿有勇无谋。
“你有啥好办法?”咚妹儿和墩子异口同声。
“他们说了换人的时辰地方没有?”烦了问。
“说了,今晚午夜,入海口的一艘废船上。”墩子老实回答。
“怎么定在那里?该不是海盗吧?”烦了问。
“就是刀山火海妖魔鬼怪等着,我也得去。”咚妹儿没有迟疑。
“知道你不怕死,可这事儿不是这么个玩法儿!”烦了思考起来。
“你读书多,有什么点子,说出来看看!”墩子期待的看着烦了。
“你让我想想,咱们一起想想……”
入海口,废船。
柱子被倒吊在桅杆上,甲板上一圈人围着他。
无人出手,也无需出手。
他们都在冷冷看着,想看看这两条假腿有多结实,是不是真的长在了原来的人腿上。
从被掳走上船到现在,柱子牙关紧闭,一个字都没说。
说了也是死,不说也是死,他看的很清楚。
大不了又遭一回罪吧。
绑在腰间与假肢连接的皮带,在吊上去之前被这伙人扯下来了,柱子之前的伤口与木头之间贴合交融着,此刻,被自身的重力拉扯着,接口处的皮肉一寸寸被拉开了,撕裂了,伤口重新脱离了假肢的包裹,鲜血汨汨流出,柱子能感到,假肢渐渐脱离了他的控制,他在慢慢向下掉。
“噗通!”一声钝响,柱子终于落在了甲板上,断肢处鲜血淋漓。
那两条木头腿,仍然吊在桅杆上,随风摇晃着,滴着血。
“对付一般的人,把脚钉在甲板上,用鞭子抽,一般最后也都交代了,这么个半截子,连个下钉子的地方都没有。这活儿怎么干?”围观的人中有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钉不钉,都不耽误你抽鞭子!”有个公鸭嗓不屑的说。
“唉,我说你先别管这个,那几块板子研究的怎么样了,琢磨出什么门道没有?”又一个声音问。
“看来看去,就一个小娘们在跳舞,长得是挺标志的,就是没看出来和这个木头假肢活络起来有什么联系。”公鸭嗓回答。
“看不出来?是你笨吧?要是没什么要紧的,这个半截儿能死死护着几块破木板子?”第一个人嘲笑着说,说话的功夫,他已经把全套的刑具都搬了出来,编着钢针的鞭子放在最外边,和箱子里的这堆刑具一比,连个毛毛雨都算不上。
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