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北岸的街面要比南岸那边热闹不少,大家都是步行着串门拜年,不像南岸人家,大都是坐在自己的车马上,在街上擦肩而过,马夫们彼此都懒得问候一声,无时不刻不在较量着,比谁家的装饰更华丽,马匹更健美呢。
北岸街上的人成群,彼此遇见了,或熟悉或浅交,彼此口中都热烈的说着“过年好!”“过年好!”“新年大吉!”,热热闹闹,喜气洋洋。
大雪掩盖了破败,过年的装饰增加了喜气,此时的北岸,一片其乐融融。
“过年好!过年好!嘿嘿嘿嘿……”咚妹儿也不管人家认不认识她,逢人就热烈的问候着,走得一蹦一跳的,像只小兔子。
大尾巴在她俩身边跟着,也好奇的打量着周围,它也是初次白天在陆地上溜达,觉得很多景物,和夜间在天上看的时候,很不一样呢。
有认识墩子的大人,见了就问:“墩子,好容易见着你呀,这上了南岸的学堂,就看不上我们这些泥腿子,不出来玩了呀!”
墩子就憨厚的笑,说:“哪敢哪敢啊,先生教的紧,我太笨,学不过来,学不过来哈哈!”
对面的人也打着哈哈过去了,然后没走几步,就会和同行的人说起王家兄弟的一番离奇过往,引得听者连连赞叹。
墩子想领着咚妹儿往人少的地方走走,寻着一个僻静的地方,放几串炮仗,让小姑娘过过瘾,就赶紧回家。
他怕人多眼杂,真有人认出咚妹儿来,不好收场。
两个人就加快了脚步走,路过一个赌档的时候,咚妹儿停下脚步,看了几眼,说:“这是我第一次飞过来的那个地方吧?”
“嗯,可不是么,过年的时候过来玩的人格外多,你听里边吵吵的,快把房盖顶起来了。”墩子很讨厌这个赌档。
“呵呵,那个破房盖子,好像是不怎么结实,我踩在上面,咯吱咯吱响,当时可怕自己掉下去。”咚妹儿笑着说。
“你可怎么就想了那么损主意,真缺德!”墩子也没有真生气的意思,经过了这么多事儿,他早听了柱子哥的话,这都是命中注定的,焉知非福呢。
“嘿嘿,我当时还看见你在墙角里哭鼻子呢!”咚妹儿也不在意墩子说她,就想着当时在房顶上,偷看着人家哭呢。
“我才没哭!你瞎说!”墩子不承认。
“就是哭了,就是哭了,肩膀都一抽一抽的,我就是看见了,略略略……”咚妹儿说着就跑了,无奈大鞋子啪嗒啪嗒的,让她没办法像光脚那样,跑得那么轻松利落。
墩子慢慢追着咚妹儿,生怕她跑摔了,喊着:“你慢点,我不撵你,你别跑摔了呀!”
两个人你追我赶的,就到了乱坟岗。
这片地方其实就像是个半旷野,人烟在不远处,看的见大人们在远处的街面上走动,但又不用担心他们打扰到自己玩耍。
大片的空地,近处零零星星的散落着几处没有墓碑的坟包,远处的坟包多一些密一些,大家都不常去。
这里有草地,有灌木丛,有大树,夏天的时候,还有很多好看的花儿,各种鸟兽鱼虫什么的,也都很多。
总之,虽然名字不好听,但是个很好玩的地方。
北岸的孩子平时都很喜欢来这边玩,男孩子喜欢在空地摔跤,用弹弓打鸟,逮虫子烤着玩,或者爬树。
要说爬树,自从墩子来了之后,还没有比他爬的更快更高的。
女孩子有时候也过来玩,她们的游戏能更简单文静一些,她们会找一些好看的花编制花环,或者找红茜草染指甲,反正这地方是北岸的孩子的乐园。
北岸的大人们都忙于生计,也没有能力像柱子一样,把家里的孩子送入学堂,虽然知道他们都在乱坟岗子玩闹,也没什么办法。
墩子和咚妹儿一过来,果然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