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孟府。
咚妹儿和墩子回来了,带回了众人翘首以盼的海灵芝,这让很多人都重新生出了希望。
五嫂消失了几日,也一起回来了,身边还带回来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先生,她说此人是精通医药之术的郎中,此次带回来的海灵芝,就要请人家来调制解药,以克时疫。
松泉觉得,咚妹儿这次回来之后,和之前有很多不同,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她却说不出来。
似乎,是更漂亮了?
好像又不止这些。
不止是咚妹儿,回来的每一个人,看起来都很不一样。
不过,海灵芝寻来了,众人都忙于配药送药、治病救人,倒也没有功夫细研究这些了。
最先醒过来的,是烦了。
当时他服过药,很快退了烧。
睁开眼时,发现众人围在他床榻周围,大尾巴趴在他身边,咚妹儿脸枕着大尾巴,正看着他笑呢。
每个人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惊喜和欣慰。
烦了最后的记忆,还是刁得志化成黑水。
他并不知道码头时疫肆虐的事,片刻回神之后,他还是有些为先前的事情感伤。
他没有父亲了,亲生的、名义上的,都没有了。
大家看出了烦了的失落,倒是一向木讷的墩子先开口了:“烦了,你不是一直想出去看看海天辽阔吗?快点养好了身体,我们一起出海去看看好不好?”
烦了虚弱的笑了,刚想回应好友的雅兴,却没曾想,听到了一个他永远也想不到会出现的声音。
“我孙家子弟,怎可随意出海?”一个威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父亲!您怎么来了?”烦了惊喜的喊出来,不论他之前说的做的,多么决绝冷漠,可孙权谋一出现,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喜出望外。
他小时候生病,最渴望的,就是得到父亲的关怀,可惜连被过问的次数,都寥寥无几。
对父亲关怀的渴望,几乎刻进了烦了的骨子里,在这个大病方醒的脆弱时刻,更是毫不掩饰的流露了出来。
“孩子,你醒了。”孙权谋语气温和,微笑着走到了床前。
如此慈爱的神态,烦了从未在他脸上见过。
难道哥哥当年,每天都能见到父亲这样的温暖的笑容吗?
烦了不免心中又是一阵苦涩。
“父亲……我……不知我还可否叫您一声父亲……”烦了嗫嚅的说。
“好孩子,是为父糊涂,你为了救人,才情急那般的……”孙权谋说着,坐到了床上,他看了一眼对面的咚妹儿,微微点头致意。
咚妹儿一直对烦了这个爹没什么好感,虽然五嫂遮遮掩掩的,在讲父亲的死因的时候,对到底是谁杀了父亲语焉不详,可咚妹儿就是对所有当官的,都心生厌恶。
五嫂没说,是顾及到烦了。
那是咚妹儿自幼的朋友,教会咚妹儿读书认字,共同长大。
要是她知道了烦了的父亲,就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咚妹儿该如何面对这个朋友呢。
不如以后让人找机会将他解决掉,不必让咚妹儿面对这样的处境。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隐忍了这么多年,又有什么不能再忍的呢。
“父亲,我……”烦了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和孙权谋说,却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锵!”一声刀剑出鞘的声音,让所有人都猛地一惊。
大家还沉浸在孙权谋突然转性的震惊中,猛地一回神,却发现孙权谋脸上,早已卸掉了慈爱的伪装。
他满眼恨意,手持利刃,狠狠朝着咚妹儿刺去!
“啊!”一声惨呼。
……
五嫂本来和薛神医一起,在后院调制汤药,听见孙权谋来了,扔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