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太过炙热,就各人在家温习夫子所教导的便是。
这天下午,吴子越来了,是专门找了六姑娘来的。
他是来告别的。
六姑娘请他坐了下来,拿了凉些的瓜果招待他
解署。
世子一看见她这张脸心里就欢喜,小姑娘模样纯良,毫无攻击性可言,跟个小白兔似的,任谁都想呵护。
一想到自己就要离开,又欢喜不起来了。
他如实的说明了来意“要离开广陵一段时间。”
所以,她得另请夫子来教她们作画了。
六姑娘不由得问“这是要去哪儿呢?”
他默了一会,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便如实相告“京师。”
六姑娘了然,京师,天之脚下,最繁华的城市,那是一个权贵集中地。
京师的姑娘,一定都很美。
什么样貌美的姑娘没有,看墨兰便知了。
明明是差不多大的年纪,那墨姑娘的气质谈吐都与旁人不同。
一看就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一颦一笑皆是风景。
她不由道“京师与广陵的距离也不算远,快马夹鞭,一天的时间差不多可以到了吧。”
他应了声嗯。
虽然如此,他却知道这一去却不是一天两能赶回来的。
六姑娘忽然感叹道“大哥不在,你这再一走,我这一下子就要去寻两位夫子了。”
吴子越看着她,跟个大人似的。
若是府里的姑娘和公子个个如她这般,也便无须她太操劳了。
小小年纪,却要由她来操劳这许多的事情。
有些话到嘴边,终究是咽了下去。
他一时无语,六姑娘为了不冷场,很努力的找话题。
“你这一去要多久才能回来?”
“一年半载也有可能。”
他并不确定。
竟要那么的久。
一年半载,可以改变太多的事情。
两人相对无言,气氛一下子便尴尬起来。
她看了眼面前坐着的公子,公子微微垂了一下眼眸。
翩若惊鸿的脸,双眸中隐藏的深意让你抓不住,也无法窥探。
他微微抬头,俊秀非凡。
晚歌下意识的拿了水来喝,却莫名的就抖了手,令茶盏的水晃了出来,她忙拿了帕子去擦桌面上的水,却又碰倒了一旁的茶壶。
水是温的,不烫。
场面莫名就变得兵荒马乱。
她向来是一位冷静的姑娘,面上顿时红了起来。
他看着她手忙脚乱。
安静的时候,她可以静得像一幅画。
动起来,像一幅画赋予了生命。
等她迅速把桌面擦了干净,尴尬的道“让世子见笑了。”
他却说“我没有笑。”
他比任何时候都正经,看着她娇好的面容,他注视了好一会,没移开。
要好一段时间看不见这张脸,莫名就生出不舍,留恋。
过了一会,他问“你想要什么礼物。”
这话问得有点莫名其妙,六姑娘轻轻摇头。
女孩子是不能随便收男人的礼物的,收了就说不清楚了。
他默默叹口气。
不过是出趟门,怎就变得婆婆妈妈,他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人。
他向来无拘无束,来去自如,没有羁绊。
他本无须登门亲自说的,一封书信或一句口信便可以解决的事情。
偏偏他就来了,想和她亲自告别。
忽然,他站了起来。
“走了。”他莫名有几分的烦燥。
莫名的牵肠挂肚,让他有几分的不适。
晚歌静坐着未动,也没送他,只是目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