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鞭炮声,那是一个震耳欲聋。
屋内灯火通明,长明灯也彻夜不熄。
“别睡了,再坐一会。”
不知几时,霁月人过来了,坐在她旁边,拿她的头发轻轻拨弄她的秀气的鼻子。
朝歌就被弄醒了。
迷迷糊糊睁眼看他,听他说“这是哥哥送你的压岁钱。”
他把刚收的压岁钱全拿来,转手送她了。
她其实对压岁钱没那么大的欲望,毕竟她自个有的是钱,但霁月送的就不一样了。
她带着一丝困意说“你这借花献佛,献得好,献得好,那我就收下了。”
反正,她的就是他的。
他的,也是她的。
她想起招婿的事情来,爬起来往他怀里钻,勉强打起精神,说“你以后就做我沈家的上门女婿吧。”
反正他就是在沈家长大的,如此算来,他一点也不亏。
他便低笑着说好。
他愿意就好。
她困倦在他怀里。
霁月又说“朝歌你不守年夜了?”
她不语。
她才不要守年夜,她从未守夜到天亮。
他拿了个新买的发簪,本想说送她的,瞧她困得实在厉害,只好作罢。
放她继续睡了下来。
手里的发簪,他想了想,就先塞她枕下了。
不过,他顺手从枕下摸出些东西。
是几块折叠在一起的手帕。
他几乎以为是小姑娘在家里绣好要送给他的,便先展开看了看,就见上面绣的是木槿花。
木槿花,阿槿。
这哪是绣给他的啊!
分明是绣给那个阿槿的。
她居然还想着这个人。
他勉强忍下把她叫起来质问的冲动,盯着手里的几块手帕,他气愤愤的给撕了。
他微微闭了一下眼,气得不轻。
这凌陌花的确是长了一张好脸,但……
他的脸不好吗?
小姑娘贪心了。
吃着碗里,还想着锅里。
沈霁月把人的手帕撕了还是不能解气的。
本想把朝歌叫起来问个清楚,瞧她睡意正浓,又作罢了。
只是这事不问个明白,压在心里,也是压得他极为不易。
他走到窗前,本想打开窗,又怕冷风灌进来让她受了风寒。
这折磨人的小东西。
外面的爆竹声彻夜不休。
他微微闭了一下眼,仰了仰脸。
又是一年到。
他已经在外面过了十一个年了。
每年的除夕夜,宫里都会举办一场大型家宴。
皇帝和众妃以及皇子们齐坐一堂。
共同享受这一年夜饭。
每一道菜式都要经过层层筛选,最后才会送进皇上皇子们的口中。
金碧辉煌的宫殿上,看起来一派祥和。
欢庆的鼓乐凑起。
这一切,已经与他无关了。
~
今年的宫中年夜,身为容平公主,自然是要跟着参加这样的宴席的。
因为皇上待她亲,旁人面上也不敢给她难堪,面子上总要过得去的。
为了避免尴尬,墨兰就没有跟着去了。
她坐在紫金宫,想着往年这个时候的场景。
往年这个时候,墨家人全坐在一起,其乐融融。
每个人都会收到长辈的压岁钱。
今年,她独自坐在金紫宫,门前冷清。
她这里冷清,奴婢守着她,也跟着心酸。
正在那时,姬昌殿下就来了。
红果匆匆进来禀报。
随着他人进来,扫了一眼周围的几个奴婢,又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