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的速度,又快了许多。
倒是小瞧他了。
本以为他身受血断肠的折磨,速度上也会相对的慢了下来呢。
是他大意了。
他忽然就淡淡的一笑,说“姬渊,你何必要与我同归于尽呢,我这一生已经了无牵挂,你就不同了。”
颈项上的力度重了一分。
姬渊双眸血红,道“把血断肠的解药拿来。”
虞道川说“实不相瞒,血断肠是白奕以人的心头血为药引炼出来的,也要用人的心头血来做药引,他自己都是没有解药的。为了给你解毒,我才又另配的解药,但也只有一粒。而且,这药效还不是永久性的,多年后,你的毒会再复发的,与其关心旁人,不如回你的大耀,与你的娇妻及时行乐,或者你求我多活几年,我好为你把解药研究出来。”
这个人的话半真半假,现在也是一句都信不得的。
虽是信不得,又直往人心里钻。
姬渊一字一句的对他说“我今日不杀你,只为念在手足之情,你最好善待虞羽,别让我听见他不好的消息。否则,邶国怎么落到你手中的,我必怎样抢回来。”
他手上的铁丝瞬间收回,连同他人的速度一样快,他消失在虞道川的面前。
虞道川慢慢摸了一下自己的颈项,摸了一手血。
他拿了帕子,轻轻擦拭一下。
过了一会,他人怔在那里。
姬渊说他今日不杀他,只为念在手足之情。
他与姬渊,何来的手足情?
姬渊是姬家的人。
忽然又想到什么,虞道川眉目之间拧了起来。
姬渊与他同父?
他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的,他宁愿姬渊只是一个与他同病相怜的陌生人,这般他们尚且还能惺惺相惜。
他忽然就低笑一声,跌坐在桌案前。
这世间的事情,怎么会那么的奇怪。
天,渐渐泛白。
远远的,朝歌站在路上张望,姬渊去了一夜,还没有回来。
这一夜,她也没合上眼。
她一方面担忧姬渊的安危,一边又勉强说服自己要冷静。
再怎么样虞道川也是不敢杀害姬渊的,他才刚登基,站都没站稳,杀害姬渊,他这邶国不想要了。
马蹄声传来,一行人由远而近。
是姬渊,一定是姬渊回来了。
朝歌往前奔了几步,渐渐松了口气。
姬渊的马行至她旁边,停了下来。
他翻身下马。
朝歌上前拉拉他的衣袍,问“没事吧。”
姬渊说没事。
朝歌想问解药的事,欲言又止,怕姬渊没拿到。
姬渊自己说了“没有解药。”
朝歌勉强忍住难受,说“一定还会有其它的办法的,我们先回大耀吧,回大耀再想办法。”
也只能如此了。
两人一块往回走,姬渊询问那三个孩子的情况。
朝歌说昨晚吃了一些粥,几个孩子一夜没怎么合眼,也不肯离开他们母后的遗体,就一直坐在马车里守着。
姬渊了解过情况后,叫来侍卫吩咐了一件事情,就是让人挖个坟墓。
人已经不在了,她既回不了邶国,又回不了大耀的皇宫,姬渊只能暂且把羲荷埋葬在此,天气已经很暖了,遗体也是不能一直放的。
等吩咐完这事,他来到马车前,挑帘看了看,几个孩子已经醒了过来,只是毫无神采,在马车里说着小话。
暖凤可怜巴巴的说“母后真的死了吗?再也不会醒过来了吗?”
一夜过去,她一双美丽的眼睛哭得红通通的。
银陌说“一夜过去了,母后若是会醒过来,也该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