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风险大,也不是不去救人的原因。
杀奴与元九各自带了一队人马,红煞垫后,直接从浅滩入。
郴州与其他地方最大的不同便是靠海,城墙是无法筑入海域的,所以水贼和敌人从海里入手将神不知鬼不觉。
故此姜中和夫妇对于城里的防守是比较薄弱的,反倒是将兵力都放在了海域线,几乎两个时辰就会换班一次,站岗的士兵也不准打盹偷懒,全部蛰伏在山上。
杀奴他们换了隔水的泅衣,趁着夜色,缓缓潜入水中,晚上南海岸的风浪大,为了不被海水卷走,必须有个水性极佳的人在前头带路,用绳索将每个人的腰部捆好,再沿着礁石洑过去。
海水一下灌入了身体的每个角落,视线变得模糊,只能感受到冰凉而汹涌的波浪淹没了他们的头顶,他们知道时间不能拖延,在水里时间越久,自己的生命也有可能受到波及。
还好前面带路的人已经摸头了这一边的海域,按照华世宜摸索出来的图纸,成功找到了水军营地的浅滩,但是能看得到高塔与巡逻点的火把正在移动,此刻若是贸然上前,很可能会引起军营大乱。
元九与杀奴对视一眼,杀奴眯起了眼睛,对元九做了个手势,元九退下,杀奴一个人缓缓逼近了一个正在朝这边而来的巡逻兵,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射出了一枚银针,那银针缠绕着红线,下一瞬,那士兵动作古怪的蹲了下来,有人注意到了这边,高声问道“怎么了?”
那士兵的血珠子已经顺着红线缓缓流下,杀奴开口,是与自己声音完全不想符合的低沉男声,刚好被那海风与海浪声吹的略缥缈了些。
“靴子湿了,我把里面的沙子倒出来。”
那人闻言没再理会,继续扭头,而那蹲着的士兵身体不受控制得朝礁石靠近,他的眼神非常的慌乱,可是却无法支配身体,等彻底进入礁石后面后,银针被取出的同时,他看到了一群人阴恻恻地站在身后,温热的鲜血喷溅了他一身。
杀奴快速的扒下了他的衣服,“元九,你穿上。”
元九没说二话,套上了那士兵的衣裳,杀奴抽出了那士兵的刀,“这里埋伏了近千人,咱们硬碰硬很可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若是只有他们,一切好说,可是牢里那几个手脚都有镣铐,几百个人想平安全部带出去,就必须要迂回一些,最好神不知鬼不觉。
可是正当元九与杀奴想出去的时候,有人从军营大门进来了,那边火光骤升,士兵们簇拥这中间的女子朝地牢走来。
“那不是姜夫人么?她怎么来了?”
杀奴摇头,白得如同墙壁一样的脸蛋看不出神情,“且看看。”
姜夫人站在了地牢门口,嗅了嗅周遭的空气,皱了皱眉头。
“这里站岗的人呢?”
兵防图是由她设计,什么地方站着什么人,她一清二楚。
有士兵面面相觑,“刚刚还在呢?”
姜夫人眯起了眼睛,“退后!”
“夫人,搞不好是有人混进来了,我们这就去彻查。”
“不用,退后。”姜夫人冷声道。
众将士心里犯嘀咕,今晚不是说有敌军潜入,让他们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么?
然而夫人为什么要让他们撤退。
“你们回到营帐内,非军令不得出来,无论听到什么声音。”姜夫人继续下令。
“夫人,今晚有可能……”
“我自有安排,你们听我的就是,把牢房钥匙给我。”
大家十分相信她,便以为城内有埋伏,直接取下了钥匙交给姜夫人后,全部撤离回到了军帐内。
人一旦都走了,海域便更加的空旷,姜夫人看着暗黑色的礁石后头,沉声道“来者可是谢家军?”
杀奴与元九对视一眼,最后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