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苍蝇一样没完没了的问人要东西,你是山西佬康丫!”
康丫“???”
“还有不辣,豆饼,蛇屁股,郝兽医……”韩征如数家珍地说着,这些名字先前他都听到过,也对应的看到过他们的面孔,很快便记在心底。
“那么要麻呢?”
“还有李乌拉!”
“阿译是哪个?”
“还有迷龙,对,爱揍人的东北佬迷龙,他在哪儿呢?”
……
一连串的发问让整个收容站的溃兵们都懵逼了。
“这位爷是谁呀?这大白天的怎么还跟没睡醒似的?”孟烦了问出了所有溃兵的疑惑。
康丫摇了摇头,道“从我们进收容站的时候这位仁兄似乎就在这里,还一直在睡觉,总是也睡不醒,要不是还有呼吸,我都以为他已经死翘了呢!”
孟烦了的嘴角有了笑,标准的北平话令人听着竟然有那么些忍俊不禁的韵味儿,“那就该叫迷糊,迷糊点儿好啊,糊里糊涂的就没有烦恼,这肯定是这位爷的名字,对,一定是他的名字,他就该叫这个名字,只是这位爷也不容易啊,整日里饿着肚子也能把咱们的名字外号都给记下来,还真是难为他了。”
从竹躺椅上翻坐起来的长得魁梧雄壮,看起来像个刚干了一大票的土匪暴发户的汉子在一旁鬼叫起来,他操持着一口正宗又流利的东北腔冲着韩征道“我整死你,干啥玩意儿呢吵吵八火的,尽整的老子火大,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东北佬迷龙!
韩征最喜欢的我的团长我的团中的角色之一。
于是迷龙便看到那个年轻人冲着自己笑了起来,这笑容似乎有点儿傻,还莫名其妙地带着些兴奋,可唯独没有迷龙经常看到的那份畏惧和懦弱。
“还笑,一看你小子就没挨过揍,再吵吵老子睡觉老子整死你。”
迷龙又威胁似的冲着韩征骂了两句,然后重新在自己的竹躺椅上躺下,侧过身子不再理会身后这群溃兵。
他但始终没有真的动手,就像他说的,这收容站里边几乎就没有没被他揍过的,除了眼前这小子一直睡得死去活来的,倒是免了一顿揍。
可不知为什么,当这个一直在昏睡中的溃兵醒来,并做了这收容站里唯一一个目光之中不畏惧迷龙的家伙时,迷龙非但没有怒火,反倒打心底对韩征多了一份欣赏。
周围的溃兵们则是惊呆了。
这醒来的家伙非但是个迷糊,还是个愣头青!看来以后他的外号又可以多上一个了。
居然敢拿眼睛直视着迷龙那个恶霸,还一点也不加退缩的。
这简直让人钦佩,但钦佩过后这群溃兵们却并没有人主动向前搭讪示好,反倒是更加的远离韩征了。
因为溃兵们太了解那像是熊痞子一样的迷龙的脾气了,那家伙很记仇,但凡是看谁不顺眼的总会想办法揍上一顿,像是为了捍卫自己在这儿收容站中的霸主地位,又像是随性而为。
“我赌一天,一天之内这小子肯定会挨迷龙的揍。”
“三天。”
“五天。”
“我赌两天,赌注就是这根儿烟。”康丫拿出自己刚要到的一根烟说道。
“烟是我的。”广东佬,淞沪之战的老兵,总是在后腰横跨着一把菜刀的蛇屁股喊道。
康丫无奈道“那就当我们两人一起下的注,赢了奖品你和我一人一半。”
蛇屁股满意的点了点头。
溃兵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即使空着肚子,随便说点话也总好过百无聊赖,所有的话语都是平静的,其实你从中听不出多少的悲伤和忧郁,更多的是漠然,你很难将他们和一路溃败了,甚至已经从心底战败的败兵们联系到一起。
可你也别想从他们身上看到丁点儿的对任何事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