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即便有活人走过去也完全不会得到他们的丝毫理睬,再往收容站的外面是一条巷子,巷子里也或坐、或躺、或蹲、或靠着许多溃兵,与其说他们是活着的兵,活着的人,倒不如说他们是一瘫瘫瘫软的烂泥,他们毫无形象地坐在巷子中心的路上,蓬头垢面,满身邋遢,一点也不避讳来往的众人,完全堵塞掉交通。
哀其不幸,而怒其不争。
韩征是鄙夷这些家伙的,溃败溃到他们的骨子里头,他们的勇气被一点一点消磨,他们的信仰甚至已经完全崩塌。
别看他们大部分人都上过一次,两次,甚至是多达数次战场,但实际上这只是一群连新兵蛋子都比不上的烂泥。
至少新兵蛋子们还有热血,新兵蛋子们还知道令行禁止,敢面对着敌人的阵地发起死亡的冲锋。
而这样的勇气对于这些已经溃败到骨子里的溃兵们来说,几乎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们只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着,也仅仅是这么活着。
大多数是没有名字的,其中一部分有名字的典型代表,此时此刻就围在韩征身边,也正是这副本的主人翁们。
韩征不想再感慨了,与其继续感慨,不如实际上做点儿什么。
韩征向最重要的主人翁之一孟烦了走去。
系统界面出现
孟烦了,中尉,勇气值10;信仰值9。
韩征忍不住感慨了一声,这可真是个勇气与信仰在不相伯仲之间都低的可怜的家伙。
“吆,这不是迷糊嘛,怎么着,来找小太爷聊聊天儿?”
唯独嘴损的孟烦了的北平话颇具韵味,可每次从他的嘴巴里说出总让韩征觉得他有些欠揍,以前看电视的时候韩征这么认为,看原著的时候也这么认为,此刻当活人就在眼前的时候,依旧这么认为。
这个作为溃兵群中当之无愧的“文化人”的家伙。
明明有特别的能力和潜力,可偏偏在见识过日军的强悍,溃败之后变得懦弱,变得退缩。
偏偏在信仰崩塌,勇气流失之后,练就了一副“铁齿铜牙”,什么铁齿铜牙?劝你跟着他一起烂到骨子里的铁齿铜牙。
“聊天?聊什么?聊你是怎么装死,然后被鬼子拿刺刀插烂了大腿吗?”
韩征冷嘲热讽的一句当真是踩中了孟烦了的痛脚。
当烦啦在颤颤巍巍中气得发抖,企图用自己刁钻的语言为自己寻求回最后的尊严时,韩征已经越过烦啦走远了……
豆饼,二等兵,勇气值7;信仰值8
不辣,上等兵,勇气值21;信仰值10
要麻,二等兵,勇气值15;信仰值9
……
果然是一群勇气丧失,信仰崩塌的主,看着测得的几位溃兵主人翁们的勇气值与信仰值,韩征觉得这次的任务是任道重远。
这时韩征又走向最后三个人,这也是他最期待的三位。
郝兽医。
郝兽医,少尉,勇气值3;信仰值53
这个勇气值低到可怜,甚至上了战场送给他一把刀都不敢往鬼子头上砍的老者,信仰值却又是出奇的高。
这其实也在韩征的所料之中。
兽医是老者,是炮灰们中间年龄最大的。
兽医是医生,是拯救垂死伤员的医生。
兽医是父亲,他的儿子已经战死前线。
兽医是送葬者,他送死去的战士魂归幽冥。
这个老者在炮灰团中担任的身份太多了,他有着在炮灰们之中鹤立鸡群的坚定的信仰。
换一句话,郝兽医是炮灰团最高龄的老者,最好的医生,最慈爱的父亲,最善良的送葬者,更是是整个炮灰团的精神支柱。
下一个是迷龙。
这个孔武有力,外表粗蛮,内心世界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