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城的脚步停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栗子……不能煮太久，你什么时候回来……”苏晴的声音透着哭腔，怯懦，还有……被揉碎在尘埃里的卑微。

曾经，她也无比的骄傲过，她可以勇敢的跟任何人表达自己的感情。

可现在，她早就已经被陆铭煜拆碎揉进淤泥中了，她的骄傲……早就碎了满地了。

……

贺城深吸了口气，缓缓闭上眼睛。

他果然……还是受不了苏晴这个样子。

苏晴，才是他的劫，是他绝对的软肋。

“我今天不回……”贺城想说，他今天不回来了。

“贺城，我们试试吧。”苏晴紧张的追了出去，哭腔浓郁。

“不用为了挽留我，故意……你知道我不会不管你。”贺城没有回头，即使苏晴说出试试的话，他也没有觉得苏晴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

“我以前只把你当哥哥，我从没有想过其他事情，可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苏晴哭的厉害，抬手擦了擦眼泪。“这次出事，我在国遇见你，痴傻的时候你在照顾我……我不想失去你，我也分不清我对你到底是家人的感情，还是其他……我只知道我不想看见你离开，不想让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不想……”

贺城握着门的手慢慢收紧，这些话，苏晴是鼓足了勇气说的吧。

她这么胆小的人……

从来不会为了挽留谁说这么违心的话。

苏晴，现在是真的分不清自己的感情了吧。

“那陆铭煜呢？”贺城紧张的回头，又不想让自己太失望，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

“我爱过他，深爱过……”苏晴不否认，她真的爱过陆铭煜。

也曾经为了陆铭煜疯狂过……

“可我现在不爱了……”爱，已经被陆铭煜全部耗光了。

苏晴哭的越发委屈，她只想让贺城别走，抱抱她也好……

她有满肚子的委屈，从她第一次变傻开始，全部的委屈她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

“贺城……”苏晴哭着蹲在地上。“你还要我吗……”

贺城手指有些发颤，轻轻将出租屋的门再次关上。

“我们可不可以，试试看，如果你发现不喜欢，或者我和你想的不一样，你就告诉我……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好不好？你别不要我，离开我，我害怕……”苏晴没有底气，也没有安全感。

她今天说的所有话，都已经是鼓起勇气表白了。

她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表白，她只知道自己不配，配不上贺城，可却又不想这么一直吊着他。

她甚至希望贺城对她只是以前的执念，是因为没有得到过所以才会这么执着。

既然是这样，她把自己交给贺城好了，哪怕是自己配不上他，至少……也让他得偿所愿。

哪怕他哪天突然想明白了，突然爱上了别人，突然……

“我真的……”贺城深吸了口气，走到苏晴身后，弯腰直接把人从地上提了起来，扔到床上。“早晚死在你手里。”

贺城连后槽牙都磨得咯咯作响，心跳像是要飞出来。

明明听到苏晴的话以后欢喜的不得了，恨不得跳起来，却还是不敢让自己太过兴奋。

万一这只是做梦。“不许哭！冷静好了，清醒的跟我说话！”

贺城凶的厉害，拿着纸给苏晴擦眼泪。

他怕苏晴只是一时脑袋发热。

苏晴紧张的看着贺城，不敢哭了。

他真的很凶……

凶起来也很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