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晓又跟芽儿谈了许多,芽儿也说以后都不会再管她这件事,只是还是哭肿了眼睛,云晓也不让她继续帮忙了,将她她赶回去休息去。
等芽儿回去了,云晓才松了口气,低头看着吐着信子的颜青“小颜青啊,要是以后芽儿知道了,估摸着要跟我闹了。”
颜青吐着信子绕着她的手指回到手腕上圈成手镯。
云晓眉心郁结着苦恼,滚着轮椅到窗前看了一眼院子里的傅容珏“也不知道芽儿看中他什么了,一只老狐狸!”
她的房间隔得比较远,也不怕傅容珏听到了。
原本装死的颜青也抬了抬小脑袋,一溜烟就趴到窗台上去了,看着傅容珏吐着信子,小眼睛里似乎还带了一丝嫌弃。
云晓被它这样子逗笑了,心里那么一点苦恼也随之散去。
到了夜里她如约去了傅容珏的房里,芽儿自然也跟着,就连陆一陆九也都一起过来了。
傅容珏觉得一个白天过去,芽儿那丫头似乎对他态度可谓是骤然转变,就连陆一和陆九两个也对他有些敌意。
他只以为是自己轻浮调戏了云晓所致,没有多想,还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尖。
他生性冷清,这些年来能在跟前说上话的女子一掌可数,且皆是有些关系的,所以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何面对云晓这小姑娘时竟屡次破了性子。
往他聪明一世却想不明白这其中缘由,便索性不去深想只随心所欲,如此换个思路,傅容珏倒泰然处之起来“我要如何配合?”
云晓只当做没看到他的小动作,让他在床上平躺着就好。
傅容珏便乖乖听话的躺好了。
“待会世子若是痛了也请忍耐,本就是以毒攻毒之法,免不了遭罪!”云晓先给他透个底让他有个心里准备。
云晓让陆一把他的左手袖子卷到手肘处。
因为怕烛火不够亮,白日她让陆一带回来一颗巴掌大的夜明珠,照的整间屋子都十分的明亮。
云晓的目光落到他的半截手臂上,或是因为这两年病弱的关系,他皮肤分外白皙,甚至能清楚的看到皮囊下青色的筋络。
云晓只瞥了一眼就偏开了视线,然后打开玉盒把知红捻了出来,再十分自然的把它扔到了傅容珏的手臂上。
“咬吧!”云晓的话音轻飘飘的落下,傅容珏就感觉到手臂刺痛,一瞬间就麻了,只隐隐感觉那只蜘蛛非但咬他,连同八只爪子也钻进了肉里。
知红被云晓生生饿了好几天,猛不丁的吃到血整个都激动起来了,八只爪子狠狠的抠进肉里,血登时涌出来将傅容珏的手臂染红了。
云晓眯着眼睛看了知红一会才把视线移到傅容珏的面上。
这才刚刚开始,他就已经浑身大汗,额角青筋拱着,紧闭着双目死死咬着牙关,甚至浑身紧绷着,隐约发颤。
可见他正在承受莫大的痛苦,但仍死咬着牙关忍耐着,这一点是寻常人做不到的。
这些年她养蛊炼蛊也圈养了一些十恶不赦的人为蛊奴,常常只给他们下了一些不入流的蛊虫,发作起来他们就已经是哭天喊地,寻死觅活。
每每如此云晓都没什么感觉,甚至极为厌恶。
云晓的蛊术都是被囚禁的那三年里当蛊奴的时候‘实践’学来的,除了金丝蛊外几乎人世间能够寻得到的蛊她都体会过。
那时候她不能走又被拔了舌头,前头一年蛊王怕她躁动更是锁了她的琵琶骨,钉了她的双臂,每次蛊王给她种下蛊她痛的喊也喊不出声,动也不敢动弹,只能生生受着灭顶般的疼。
这样痛着忍着到后头两年竟也慢慢习惯了,再难受的时候也只哼唧几声,然后她就死了。
她看着傅容珏,不知怎的就想到了自己,冷声开口“若是忍不住喊出来也无妨,反正这儿偏没人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