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战事有反复,没说大魏军队被败。
没了粮草棉服补给,军队打败仗的可能性急速提升。
朝堂上下,忧心忡忡。
听说太宁帝萧成义,在得知民夫造反,拿走了所有粮食棉服后,当场气得昏迷过去。
幸亏萧成义年轻力壮,很快又醒了过来。
换做年老体衰的皇帝,怕是又一个先皇,活生生被气死。
韩其宗吃了一惊,“姑娘的意思是,北军会吃败仗?”
燕云歌斟酌了一下,“不光北军会吃败仗,凉州兵马,幽州兵马,甚至是平武侯石温的豫州兵马,说不定都会吃败仗。这么冷的天,饿着肚子打仗,连一件御寒的棉服都没有,你说这仗怎么打?”
“可是乌恒王庭也没有粮草补给。”
“乌恒王庭可以劫掠百姓。朝廷军队却只能找官府要钱要粮要棉服,总不能冲到民户家里打劫。真到了朝廷军队要打劫百姓才能活下去的时候,大魏危矣!”
是啊,朝廷军队要靠打劫百姓才能活下去的时候,这天下得乱到什么程度。
韩其宗忧心忡忡,“这一批民夫里面,有我们山庄的人。山庄会不会被牵连?”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燕云歌说道“现在还不清楚。朝廷吵吵闹闹,忙着派兵护送粮草。等解决了粮草问题,朝廷才有空追究责任。你先住下来,看看风向再说。”
“学生遵命!”
……
哐!
太宁帝萧成义踢翻了小杌凳。
他指着少府家令,嘴唇张张合合,却说不出话来。
过了片刻,他一声怒骂,“你该死!”
少府家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臣的确该死!请陛下责罚!”
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派谁押送粮草,而是粮草不足。
太宁帝萧成义只觉眼前花花绿绿,看不清楚。
他揉着眉心,好一阵才恢复了正常。
“偌大的少府,你竟然告诉朕,没有粮草?你干什么吃的?你不是说,今年的赋税足额收缴吗?”
少府家令忙说道“启禀陛下,今年赋税的确足额收缴,可是花钱的地方也很多。光是地方官府清欠,就截留了近四成的赋税。剩下的赋税运送到京城,又损耗了两成。
剩下还有四成,先是清偿朝廷官员的薪俸,朝廷官员已经将近一年没拿到薪俸。剩下的,又被北军带走一部分。这回民夫造反劫掠的粮草,是少府拼尽全力,想了各种办法,才凑齐了足够二十万大军半年所需的用度。
哪里想到,会在运送途中出问题。陛下,少府真的没有足够的粮草,一点家底子,还要供应宫里的用度。老臣建议,请南军出动,杀了那帮造反的民夫,将粮食抢回来。那么多粮食,够那群民夫至少吃两年。只要能抢回来,问题就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