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沮丧。
“确实,但站在基夫的角度想,他会仗着佩利侯爵的威势去绑架一名贵族吗?这可不是小事。”李维斯说,“如果有人能注意到这些细节,就能意识到你身上藏着令基夫疯狂、令毒蛇侯爵心动的价值。”
西泽尔的眼里燃起一丝希望的火光“真的会有人来吗?”
“不要小看斯洛姆,这里是王都。”李维斯意味深长地说,“但我必须提醒你,无论是基夫还是其他大人物,归根结底都要从你身上夺取血宴力量,你还是会死。”
阿尔瓦喃喃说“怎么会这样……”
李维斯轻轻叹了口气,说“无论他们能不能得到血宴,阿尔瓦和我的命运也很难说……事到如今,一旦宿主的事情有了结果,杀不杀我们对他们而言只是一句话的事。”
停顿了一下,他直视着西泽尔,说“所以,你到底是不是宿主,西泽尔?”
西泽尔捏紧了拳头,面色犹豫,李维斯的每一句话都像钉子一样钻进他心里,令他心情复杂。深深吸了一口气后,西泽尔坦然地看着李维斯的眼睛,说“从妮菲塔莉那里拿到面具后,她对我说,到了危急的时候就戴上面具,她说这样也许能够救我一命,也有可能会害死我。”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接过那张面具时就听见了模糊的低语,那个声音充满渴望,但我听不太清低语的内容。”
阿尔瓦张了张嘴巴,忍不住问“所以你——”
“遇见你们之前,我有好几次差点死掉,怀着殊死一搏的心情,我戴上了那张面具,耳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这一次声音很清晰……”西泽尔回忆说,“虽然很短暂,但我确实听见了那个声音,他说……他渴求鲜血。”
李维斯安静地听着,没有插嘴,阿尔瓦则已经听入了神,催促问“然后呢?”
西泽尔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那个声音就像某种巫术,使我的心跳加快,体内的血液仿佛能被我操控一样,不再从伤口流出,然后……我不记得了,清醒过来后我已经躺在那片枫树林,那个声音消失了,我也不再感受到血液的回流,伤口仍在淌血。”
“史丹利的呓语吗……”李维斯摸了摸鼻子,“我明白了。”
显而易见,血宴的宿主就是西泽尔。
阿尔瓦有些羡慕又有些畏惧地看着西泽尔,说“真不敢相信,那可是起源战士的力量,那可是永不坠落的半神!”
西泽尔有些茫然地抬起双手,那双手在镣铐之中,看上去十分虚弱无力,就在这样一双手中,真的存在能够弑杀大魔导师的能力吗?
他苦笑了一声,放下双手,自嘲地说“真是讽刺,我得到了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力量,却要拱手献出,还要……死在这里。”
他不想接受沦为他人嫁衣的命运,却没有办法改变这一切,除非……自我了结。
正当西泽尔在绝望的挣扎中做出决定时,李维斯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要太早下结论。”李维斯的眼神和往常一样,没有太多特殊的情绪,“其实有一个办法能够救你的命。”
西泽尔看着李维斯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抬起头看向他。
“只要仪式失败,或者毁掉面具,你就有机会活下来。”李维斯说,“至少等待你的不是必死的结局。”
“可是……怎么做得到?”
李维斯没有回答,他指了指铁桶,说“顾名思义,血宴的力量与鲜血有关,摄取血液能够让你得到强大的力量……虽然基夫和他的手下没有提防这一点,但从理论上说,你需要人血。”
西泽尔有些恍神,他看了一眼铁桶,又看了一眼李维斯“摄取?”
李维斯将铁桶推到西泽尔面前,粘稠的血液在桶里摇晃,鲜红得有些刺眼。
“没那么复杂,喝了它。”李维斯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