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不出来原本的样子。
失去了牵引的血线化成无数血珠洒在地上,李维斯轻轻拔出了匕首,胸口的血浸透了衣袍。
“哐当。”
沾满鲜血的匕首落在地上。
李维斯的脸白得像纸,他微微摇晃了一下身体,然后扑倒在地上,任凭骨块坠落如雨也再没有任何反应。
“他不是宿主!”
盖文疯了似的冲进仪式中间,他将手放在李维斯的脖颈上,却没有感受到脉搏的跳动。
“这个混蛋真的死了!”盖文愤怒地站起身来,“他居然不惜去死也要掩盖真正的宿主!”
西泽尔和阿尔瓦呆滞地看着李维斯的尸体,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举动。那支匕首上的鲜血如此刺目,西泽尔静静看着短匕,李维斯在囚室里对他说的话一句一句在耳边回响。
“扑通。”
心脏有力地跳动了一下,仿佛要跳出西泽尔的胸口。
食人魔基夫从座椅上站起身,一步一步向台阶下走来。
散架的骨鸟正化为一地枯骨。
“扑通、扑通。”
西泽尔的呼吸变得急促了一分,他感到全身的血液就像养分一样在每一根血管里畅游,流到它们该去的地方。
李维斯静静趴在地上,紧闭着双眼,一只手无力地伸向未知的某处,修长的指尖上,一滴殷红的血珠从指甲上滑落。
“扑通、扑通、扑通。”
西泽尔觉得镣铐有些碍事,所以将它扯断了。
盖文转过身来,惊讶又迷惑地看着西泽尔。
那张脸真令人烦躁。
西泽尔这样想着,他伸出拳头打向盖文的胸口。
盖文口中吐出大团的鲜血,身体就像一块破布一样倒飞出去,撞翻了木桌,药罐和蜡烛倾覆了一地。
对了,就是现在……李维斯说过,仪式结束的时刻就是动手的时刻。
因为李维斯的死,西泽尔的心里很难受,可他又感到全身上下无比的畅快,身与心的矛盾令他产生了一丝纠结,可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
基夫的手下前仆后继地涌了上来,他们的手中握着锈迹斑斑的铁棍和杀猪的屠刀,可西泽尔并不害怕,喝进肚子里的那桶人血在他体内激荡,使他摧枯拉朽地肆虐着敌人的身体……
抓碎铁棍和人骨、撕开皮肤和血肉,西泽尔就像沐浴鲜血的残忍猎手,像永不疲倦的嗜血魔鬼。
每杀死一个人,他都感到自己所受的伤害被填补了,伤口不再流血,疼痛不再发作——
“你这混账!”
食人魔基夫的手中握着一根尺寸惊人的铁棒,他单臂便抡起这只杀器,铁棒迅疾地砸向西泽尔的头顶。
西泽尔举起双手挡住铁棒,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座房子压住了,格在最上方的那条手臂传来剧烈的疼痛感,好像骨头都被粉碎了……
“可恶……”西泽尔快要支撑不住了。
基夫抽开铁棒,反手便将它以更快的速度再次砸向西泽尔。
西泽尔被铁棒砸中,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去,他摔倒在地上,浑身是血,胸口的骨头尽数断裂,整个胸部都塌陷了。
“哇!”阿尔瓦惊恐地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基夫没有理会阿尔瓦,他喘着粗气走向西泽尔,刚刚迈开脚步,却感到胸口升起一股热流——
西泽尔艰难地倚靠在墙脚,伸出仅剩的完好手臂,手心对准了基夫庞大的身体。
“噗。”
基夫吐出一口血,他惨叫着,声音极其可怖,仿佛正遭受着极其残酷的折磨,眼睛、鼻口、耳朵都溢出了鲜血,血液就像被凭空扯出来一般,化作悬空的小溪流向西泽尔的掌心。
“你做了什么?”基夫已经成了一个血人。
西泽尔咬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