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布就行了。”
“不知道么?”商檀安冷然道,“不知道,晏青丝为什么和晏青衿一样,从来没有人知道你和她幼小相识?始临大食堂,周末不会禁止男女社区的人搭桌吃饭,栽培区通勤车,更不会禁止车上朋友交谈,她配合得非常不错。”
“我们在始临,属于归化阶段,事先就讲好了,各自渡过这阶段。这件事,她不知道,和她无关。”俞白硬声道。
“分割协议是他们兄妹和绯缡一起签的,他们兄妹为什么能从百分之四十二的份额拿到百分之六十,她自己为什么能从百分之二十一平白拿到百分之三十,她不清楚吗?”
俞白抿唇。“事情是我和达布做的,和丝丝无关。”
“本质上,你我都一样,”俞白静静地说道,“做的都是欺骗的事。我欺骗……她,你欺骗达布和丝丝,你没有资格责怪达布,丝丝更加无辜。没有你,达布和丝丝起初就不会那么艰难。”
商檀安回望着俞白。“……是的。没有我……”
晏青衿又插话。“商司长,你现在来警告我,可是,你是亲眼看到,她当初是如何对待我们兄妹的。你也是从底层开始,你在你们那里算是底层吧?”
“算。”
“但你总归比我们都好。你除了出身平常,后来一切顺利,简直顺风顺水,要什么就可以很容易去获得。你体验过我们那里的底层吗?”
商檀安沉默地瞅着他,过半晌,面色纹丝不动。“你在开始谋算别人时,准备工作做得这么粗糙吗?”
晏青衿抬起头望他。“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商檀安淡淡道。那个打开门被陌生人通知父母亲意外的夜晚以后的一切,那个听着社工的建议擦去眼泪努力正襟危坐等在救助咨询办公室外的少年,都要浮现在他眼帘前,被他请它们回去心底了。
“我相信,我和你的不同,不仅在于你所说的底层还分多少层,可能也在于遇到事情时,我们不会选择相同方向。”商檀安冷声道。
“你想说,你选的是光明正大,我选的是龌龊苟且?”俞白眼中似在讥嘲。
商檀安再度沉默。过一会儿,他抬脚离去。
“人并不能每次都有幸选到光明正大,因为人有偏爱。”他轻声道,背对着俞白,竟似再也不想多看俞白一眼,声音变得冷硬。
“但是无论如何,应该都有底线。我和你,设的底线不同。”
晏青衿咬咬牙。“商司长,你的底线高,难道最开始不是你和她合伙欺负人?放在你们身上,你们就是争取正当权益,放在我们身上,揭穿你们的伎俩就是阴谋诡计了?”
商檀安停下脚步,闭上眼睛。“我不知道怎么样后悔,但是回到过去,我仍然愿意帮她,帮她比帮别人多一点,但我永远不会采用你们这样的方式。”
“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他走向门口,“只有她承担了最坏的后果,我们都没有。”
天上的星星在看着他。
他是多么希望,她在聪明地想她自己的办法。
他回来了,她走了,什么留言都没有。
多少夜,他把这什么都没有掰开来,分析一遍又一遍。
他从这冷静脆利的什么都没有中,开始说服自己应该庆幸,她的计划如此凝练有效,甚至都没有给他留一点蛛丝马迹,以免日后麻烦。
直到他破解公民的法务文件档案库,看到这两份权利义务免除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