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材小用了。
“国姓大抵是不想让陈参军的品级下降得太多吧,以免遭人非议,大抵也是以免其自身心理上过不去吧。”
陈鼎如是言道,叶翼云却摇了摇头,低声喝问道“本来就不该这么麻烦,陈参军虽是个童生,但夺取潮州府城,乃至是打通韩江水道的计划都是他亲自谋划的,前者更是他亲力亲为的实施,方有今日成果。这个知府的位置,用来酬功是理所当然的,别人不提,起码我叶翼云是服气的!”
用官职来酬谢功劳,听上去是有些不太对劲,但是放在现在这个时代,占个寨子便自称御史,所遵奉的朝廷也会巴不得的送上官凭印信,陈凯可是亲自拿下了一座府城,区区一个知府的官职,却也不差什么。
叶翼云的后半句未提,但陈鼎也能明白其意。叶翼云其人的性子本就是极其骄傲,对于能够在三十岁,刚刚步入而立之年便金榜题名,同榜的也出过如魏藻德那样的崇祯朝内阁首辅,卢若腾、刘中藻那样在南明时期担任过高官的人物。原本,对于陈凯这么个童生,他是极为不屑一顾的,但是骗取潮州一事过后,以着他的他的自知之明,也知道若是由他来谋划这番行动,只怕也根本不可能比陈凯做得更好,甚至很可能完全无法与其相比。
正因为如此,叶翼云对于原本的澄海知县便很是满足,起码于他而言是有了一个独立施展才华的机会。但是现在,官职更高了,可总让他觉得是有一种被施舍的感觉,这叫他如何能不赶到别扭。
“不行,吾要去找国姓,请求国姓收回成命!”
说做就做,叶翼云大步流星的奔出了小院,倒是陈鼎先是一愣,再想去追却怎么也赶不上了。但是等他赶到郑成功办公的节堂之事,叶翼云已经迈过了门槛,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满脸的矛盾之色,让他仿佛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载九,你这脾气也太急了!”
郑成功的性子,他们都是知道的,想要让郑成功收回成命,实在是千难万难。叶翼云如此神色的走出来,陈鼎已经暗道不好,可是叶翼云却摇了摇头,继而对陈鼎言道“我问过了国姓了,国姓说这是陈参军的意见,他说让我这个进士充任知府,才能名正言顺,才能确保王师不被那些小人讥笑是草台班子。”
“啊?”
得到了这个答案,叶翼云仿佛是受了很大的打击,就连陈鼎也愣在了当场。二人默然无语,良久之后,叶翼云总算是缓过了劲儿来,却一把拉住了陈鼎的手,就要拽着他往外走去。
“载九,你这是又要去哪?”
“尚图,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他只是一介童生,承平时连个不入流的吏员都是未可得的,现在却能为了大事而放弃从四品的官职。这份情操,已是无双国士!”
说到此处,原本还颇有些激动的叶翼云却显得有些扭捏,随即对陈鼎言道“陈参军能够如此公忠体国,确是我小看了天下英雄。往昔的那些不愉快,说实在的,我是真的不好意思再登陈参军的门,只得有求尚图陪我一同前往。不为别的,只为早先几个月的轻视而表达歉意。”
听到这话,陈鼎亦是慨然一笑道“载九,竟成性子向来洒脱,你只是平日里与他少有交流罢了,不必如此。”
“不行。”
叶翼云郑重其事的摇头道“你不懂,他如何看待是一回事,这句歉意我若是不说出来,我自己的这一关便过不去!”
片刻之后,已经开始收拾东西,等待后日叶翼云过府接掌印信的陈凯便感受到了这个厦门进士的骄傲。事实上,对于此前的不愉快,陈凯根本也没有放在心上,无非是性格合不来罢了。可是今日一见,却让他不得不对这人刮目相看。
旁的不说,这般性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