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万家兄弟投效郑成功旗下,乃是施琅的手笔。但是,当时郑成功对万家兄弟很不重视,仅仅是给了万礼一个左先锋镇后营副将的差遣,在施琅所部麾下任职。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了大半年的光景,直到万礼被调入戎旗镇,在战场上屡立战功,才重新得到了郑成功的赏识,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快速升迁,甚至做到了后提督的官职,一度与赫文兴,王秀奇、黄廷、甘辉并称为郑成功麾下的“五虎将”。
现在,万礼一来,就立刻被任命为总兵官,管一个千人级别的军事单位。其中的意味,诚如施显所指那般,施琅亦是明白。
“早晚让那厮吃不了兜着走!”
早晚,是个什么时候,施琅也不知道,但是他久在军中,给文官找麻烦的事情还是颇有些手段的,哪怕当年也曾在黄道周手底下时一脚踢在了铁板上,但是陈凯又不是内阁首辅大臣,甚至品级上也没有他高,还是个负责实务的官员,这份自信他还是有的。
第二天一早,陈凯便启程返回南澳岛,不务正业了半个月,也该回去早九晚五些时日了,倒是林德忠的婚礼,秉承着正月不娶、腊月不嫁的旧俗,要等到二月再行婚配之事,却也免了他过早被虐单身狗的现实。
奈何,陈凯前脚刚登上船,还没来得及进船舱呢,后脚就来了一骑快马,又把他重新请回了那座由车任重的外宅改建而成的招讨大将军行辕。
“李成栋,兵败南赣,现在已经撤回广州了。”
这是刚刚送达的消息,但是由于惠州府方面郝尚久和黄应杰刻意的情报屏蔽,原本十月初就发生的事情,到了现在才传到潮州。
“活该!”
对于李成栋的失败,施琅毫无忌讳的将他内心所想吐露了出来。事实上不光是他,就连黄廷、洪习山等人也不是面露快意,不知道的恐怕还得以为此间其实是一座我大清的官衙呢。
这里面的恩怨,无可厚非,便是旁人听来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唯有陈凯,总觉得这是什么好事情,倒也并非他对李成栋有什么好感,这厮一样是个屠夫,手上沾的汉家百姓的血一点儿也不比那些八旗军少。但是,这里的问题在于李成栋的失利,就意味着江西方面的孤军作战,虽说那金声桓的手上也从来少过良善的鲜血,可是这样下去,就会有更多的人会死。
“竟成?”
众将各抒己见,无非是有些存着李成栋兵败南赣会否到潮州来找场子的担忧,但是这份担忧毕竟还是少的。不管怎么说,李成栋和郑成功都是永历朝旗下的武将,但是南赣现在还控制在清军的手中,南昌就更是处于清军的围攻之中,怎么看也都是过段时间李成栋再度北上的可能性会更大许多。
然则,众将你一言我一语的,陈凯却好像是走神了一般。眼见于此,郑成功出言问询,众将也是纷纷将视线汇聚到陈凯的身上。
“下官以为,此事与我军暂且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是,我军还需抓紧一切时间扩充实力。否则,江西、南赣乃至是未来很可能会发生在广州的战事尘埃落定,无论是李成栋,还是鞑子,下一步就很可能会将我军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这是真正的现实问题,早前也并非没有人想到,但是如陈凯所延伸到的广州,却还是着实了让众人一惊。只是说过这话,陈凯重新回到船上,这段时间积累下来的好心情也早已消弭殆尽,剩下的只有沉重这两个无论是看上去,还是听上去都会让人感到压抑的字眼儿。
“下个月,南昌之屠,二十万人遇难;好像应该就是这个月,山西姜镶反正,到明年又是一场大同之屠,全城被杀得只剩下了五个人。早前我一再将有心无力、鞭长莫及的话作为引导郑成功杀入潮州的理由之一,现在反倒是活灵活现的用在了我的身上。”
山西大同府且不提,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