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白色美观悦目,像锦缎闪光,差不多像金色,光亮到似乎应在上色时给它褪点色……”
“门口房间的后面有一个院,内有小树、亭子供休息之用,还有一股小清泉。再往后,在妇女退入的房门前,是一条有顶盖的过道,面朝院子敞开,那里摆着精致的大柜,作为房子的间壁……”(注)
屋内装潢精美,屋后小院亦是别有洞天,小门小户已是如此,莫说是那些大户人家族群聚居的庭院。只可惜陈凯只是穷极无聊的闲逛,于此间最多是购置些土特产才会进到那些沿街的小铺面,于广州士绅富户,无有交集,就更没有观赏一番的机会了。
数日之后,陈凯有幸登城一览,城内坊巷在横平竖直的道路的分割下,如棋盘一般整齐。城内如此,城外亦是这般,甚至极目远眺,似乎城外的占地面积比城内还要大上一些。
“只可惜,如此恢弘的城市,到了明年就再难观其气象万一了。”
陈凯下了城,没有如平日里那般步行,反倒是坐上了马车。城内熙熙攘攘,商贾聚集,货物堆积,行人摩肩接踵,用明人叶权的话说——虽小巷亦喧阗,固不减吴阊门、杭清河坊一带也!
苏州的阊门大街和杭州的清河坊,乃是这个时代苏杭二城最为繁华富庶的商业街,能够与此二者相比,虽有夸张,但也足显广州作为对外贸易口岸之繁华。
只可惜,眼中所见,由于清军掳掠,城外百姓多有避居城内者,有亲戚的投亲戚,有朋友的投朋友,有银钱的则住进了客栈,可是那些要什么没什么的寻常百姓,则多有在街巷里打地铺,做些零散活计来维持一家生计,但源于周遭地区为明清两军拉锯,商业不可避免的出现了萎靡,以至于他们往往只能忍饥挨饿,甚至是卖儿鬻女。
繁华开始变得畸形了起来,陈凯便有些看不下去了。所幸的是,回返驿馆,杜永和大抵也是没耐心再继续耗下去了,直接便接到了杜永和在镇海楼设宴的请帖。
“劳烦回去告知杜制军,下官沐浴更衣后便启程出发。”
注这段文字出自葡萄牙传教士克鲁士的《中国志》,克鲁士是明嘉靖年间来华,记述下的广州市井民生。当时的广州,由于隆庆开海和万历新政尚未开始,还远没有进入到全盛期,但广州富庶,在其文字之中其实已经有了些许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