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任职开始,一直到现在,更多的还是郑芝龙、郑成功父子看重其人的忠诚可信。
到了此间,自然要与陈豹见个面儿。巡抚的事情陈豹早已得到消息,上一次陈凯回来接旨时就已经知道了,这一次倒也没有再提,只说了宣诏使者乘船返回的事情。另外的,也就是关于南澳军器局的一些事项。
“这么多闲置的厂区,竟成就没打算再招募些工匠把格局恢复起来?”
先是郑成功夺取中左所,原本在中左所的一应行政、海贸机构大多转移了过去,在这里留下的就只有那些负责本地事务的衙署。接下来冯澄世迁军器局,原本吃军器局饭的大批工匠迁移中左所,连带着的则是他们的家眷的离开以及南澳本地人的失业。再到去年,陈凯又从南澳岛抽调了大批的工匠过去。虽说这已经是最微弱的一次冲击了,奈何几次下来,曾经因郑成功以此为中心攻略闽粤两省、曾经因陈凯一手缔造军器局而短暂兴盛起来的南澳岛就被迫回到了原本的模样。
陈豹在此坐镇多年,对于此间是有着深厚感情的,眼见着南澳岛的兴盛如昙花一现,百姓的生活水平又将重新恢复到从前,他也是免不了有急切。殷切的目光中,奈何陈凯是打定主意开发水力机械的,此间并不适合形成大规模的工业区。
“暂且还没有太好的办法,毕竟这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哎。”
一声叹息,陈豹也是没什么办法的,此事也只能暂且作罢。别了陈豹,陈凯回到工坊,在那里见到了受召而来的老鼠须子。一年的时间,老鼠须子的日子过得很是不好,贪污的罪名,衙门他是进不去了,上次缴纳的罚银让他多年的积蓄一扫而空,即便是做个买卖也不成了。若非是陈凯隔段时间派人接济一下,那日子就更没办法过下去了。
“小人悔不该当初不听参军教诲,贪那些小便宜,现在沦落如斯,实在是咎由自取啊。”
参军是陈凯多年来的职务之一,也是老鼠须子等人对其的旧称,如此显得更为亲切。见到了陈凯,老鼠须子一头就磕在了地上,几下子下去,地板上已经有了隐隐的血色。陈凯一挥手,从人把老鼠须子扶了起来,然后便退了下去,公事房中就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但愿你是真的悔改了。”
“小人绝不敢再犯了,绝不敢再犯了。”
本来已经站起身来,这一次又是一头磕在了地上,似乎只有这般方能显示其是真正悔改的诚意来。
磕头要是有用,还要法律干嘛。奈何,眼见于此,未免这老鼠须子磕死在此地,闹出件人命来,陈凯便道了句“起来吧”,权当是信了。随后,便向其问起了陈豹提及的关于南澳岛的相关事项。
“回参军的话,这事情,说起来还是那姓冯的的手笔。几次迁动,牵走的更多的还是行政人员和工匠,以及他们的家属,另外再有的就是军队。但是问题在于,那姓冯的迁军服制造工坊的时候,力主只招收军中将士家的女眷,把南澳本地民户女子全部清退了,那些女子原本在军服制造工坊里有个不错的活计,能够像男丁一样养活一家人,现在没了活计,日子自然难过。”
老鼠须子是恨极了冯澄世的,此刻陈凯问及,他当然是抖擞精神,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也当是发泄怨气了。但是当着陈凯的面儿,他还是有所收敛的,因为他很清楚,他那一番话到底想说什么,陈凯只要听上一两句就全明白了,说多了反倒是容易遭到陈凯的不悦。
一番话说下来,老鼠须子便闭口不言,只是站在那里偷偷地观望着陈凯的神色。相对的,陈凯自然明白老鼠须子所指,无非是冯澄世要在军中将士,尤其是那些军官面前充好人儿,要博取他们的好感,所以才导致了南澳百姓的失业率大增以及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