刽子手从由云龙的身上切下一片肉,当场展示一番,便直接塞进了由云龙的嘴里。吃人者吃到最后反而吃了自己,陈凯要的就是一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不过,很可惜,不知道是吃得太多撑死了,还是吃得太急噎死了,亦或是那两颗门牙磨穿了胃口,由云龙没有撑到刑罚结束就一命呜呼了。好在,陈凯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食人魔把自己吃死了,这就足够了。
待到由云龙一死,剩下的藩兵军官也被提上台来,刑罚不一,但最终的结果都是一个死字。唯一差强人意的就是,由云龙是切到第二天才死的,到了第二天,复仇的急切重新被恢复当前生活的现实而取代,到此观刑的百姓少了大半,那些鬼哭狼嚎的少了观众也变得索然无味了。
新会攻城战结束了,但是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最起码的,也要实现这一次的战略目标——攻克广州城,这一阶段的工作才算是能够告一段落。
陈凯很清楚这些,李定国、连城璧他们亦是如此。攻克广州南面的门户新会,这只是此番明军进攻广东的一个阶段性胜利。接下来,北上夺取广州,不谈势必将会与坐镇广东的平南、靖南两藩对决,只说一路上也还需要攻克更多的城池,拔除一个又一个拦在明军与广州城之间的钉子,才能抵达最终的目的地。
行刑开始,李定国、陈凯等人露了一个面儿,待到进行了片刻,他们便先后离开了会场,将此间的事务交给部将负责,他们则回到了李定国的中军大营,商议下一步的行止。
“殿下的大军是二月从柳州出发的,到了三月时杀入广东。根据下官的情报显示,鞑子约莫就在那时候向虏廷求援。不过,不比去年,今年张侯爷屡次突破虏廷的长江江防,江南江宁左翼四旗和协守的汉军旗是不敢轻动的,另一支八旗军,杭州驻防八旗在去年遭逢败绩,元气未复不说,如今国姓席卷福建,剑锋直指浙江,他们即便是想来广东也是不可能的。”
“如此,虏廷只能从京城抽调援军,因为单纯的绿营是绝对不够看的,只能调派八旗军。从北京南下。按照下官的思来,最快的行程是走大运河,进入长江水道,然后从江西九江南下进入鄱阳湖,最后顺着赣江等水路南下抵达南赣地区,再越过梅岭进入广州。如此,再算上信使赶往京城和虏师集结的时间,快则腊月,慢则明年的正月,虏师必可抵达,王师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这些话,陈凯说得理直气壮,信心十足,正是因为历史上那支由靖南将军固山额真朱马喇率领的满汉八旗大军就是在腊月时抵达的广东战场,并且在腊月底击溃了李定国顿兵新会城下大半年的疲惫之师。
筹谋协助李定国攻克新会的这些日子里,陈凯始终在努力回忆具体的时间,但是说什么也记不起来。待前日炸塌了新会城墙后,他才突然意识到,其实就算是知道具体时间又能如何,历史已经开始拐弯,会否依旧如曾经那般以着曾经的方式发生在曾经的那个时刻,其实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继续努力下去,而非试图无休止的取巧。
此言说罢,在座的诸如李定国、连城璧、靳统武、王兴、金维新、龚铭以及陈凯带来的周全斌等人多已是相信了陈凯的预估和判断,因为他们都不曾有过从北直隶经运河南下的经历。甚至就算是陈凯带来的另一个部将李建捷,虽说是在江北四镇时跟着李成栋降清,然后一路杀进两广地区,但也是走的浙江、福建的路线,并不似陈凯还有过经鄱阳湖进入长江水道的经历。
这是经验之谈,更是陈凯多年来树立起来的通晓兵事的形象所带来的可信度加成。此间已经是十月底了,距离腊月只剩下了一个月的时间,留给他们的时间,哪怕是有陈凯破城而争取到的时间,实际上也并非是特别的充足。
“接下来大军如何展开,本王早前也曾考虑过。经过了陈抚军长年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