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马阵前,大声的向着这支由三千满蒙八旗、五千汉军旗以及一万一千藩兵组成的大军厉声暴喝。
“浮桥已经被蛮子水师冲断、北面更有蛮子大军南下,贼寇狡诈,要将咱们这些八旗军聚歼于此。可是这些蛮子却忘了,八旗军满万不可敌,奴才们,跟着主子杀汉狗啊!”
朱马喇拔剑在手,中军的满蒙八旗当即应命。满蒙八旗是满清皇帝的奴才,身份比之汉军旗自然更胜一筹,此时此刻,督战的满蒙八旗应命,列阵在前的汉军旗和藩兵亦是在这等死地爆发出了强烈的求活之念,战意大增。
清军全线压上,摆出了一副主力决战的架势。这是他们唯一的生路,因为比起北线,南线的明军已经先失一成了,胜算自然要更大增良多。
增援部队,连带着左翼的溃兵已经退了下来,明军的左翼失陷,连接的中军已经开始无意识的调整战阵的布置。这几乎是必然的,因为左翼失陷,如果明军的中军战阵不做调整的话,那么清军就可以从左翼的山上掩杀而来,猛攻明军中军的侧翼,这对于明军中军而言就会是夹击之势。
这是明军所无法承受的,几乎不需要李定国下令,那些追随他多年的部将们就已经开始调整阵型了。但是,这一遭李定国不光是没有补上这条命令,并且对于调整进行完善,反倒是勒令众将不得轻动,继续保持着原本的阵型。
“传令下去,让高文贵、张胜二将组织部队,对我军左翼的山谷展开持续性的猛攻。本王只有一句话告诉他们,那就是不计伤亡,必须牵制住山上的鞑子,让他们没办法乱动。否则无论胜败,本王必杀其人!”
高文贵和张胜都是李定国的亲信部将,衡阳一战前夕攻入赣西就是二人配合,很是一个摧枯拉朽。他们二人统领的本部兵马不多,只有两三千人,却都是李定国麾下的精锐。另外,还有一些部将是从属于这两个都督的,李定国一句组织部队,显然是要将这两支预备队调上去取堵左翼的窟窿
这是非常不智的,因为左翼依旧失陷了,想要夺回,便是要展开仰攻,对于攻击的一方是难度极大的。
早前守卫左翼的明军轻敌,导致左翼易手,现在再想夺回来,哪怕是真的做到了,也是要付出巨额的代价。对于这支大军而言哪怕是真的做到了,也是得不偿失的,就像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反倒是容易导致中军和右翼的预备队不足,导致那两线的失守。更别说,山上都是平南藩的核心精锐,想要重夺回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然而,李定国却是一意孤行,此时此刻,清军的主力已经动了,传令兵领命而下,李定国看了看远去的背影,转过头再看向正面已经迈着步子前进的清军主力,手中的一张纸已经攥得皱成了一束,但是上面有限的文字却早已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老亲翁钧鉴,愚弟大军已至,一个时辰之内必破截击虏师!”
南北夹击,必然是要使得清军团成一团,在一狭小到了不能动弹的区域如同是铁砧上的铁料似的,不断的在敲击中扭曲、变形,直到成为明军想要看到的样子——全军覆没为止。陈凯的大军,无论是周郡村的陆师,还是西江水道上的水师,这些,李定国凭肉眼在此刻都是看不到的。但是远处清军的动静,哪怕是看不清楚,却也可以凭借着经验,凭借着那些烟尘的动向推断出清军的调动以及这调动背后的原因。
陈凯真的来了,但却让他在先失一局,背负着巨大劣势的情况下死守一个时辰以上,等到他的夹击大军抵达,这却是难度极其巨大的。而且,但凡陈凯稍有迟误,他的这支大军便会在此全军覆没,连退回新会,以励再战的可能也不复存在了。
这时候,考验的不仅仅是他面对在身处死地的恐惧中变得嗜血亡命的清军的防御能力,更是他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