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刚从那城南的新城区通过,期间的差异便在内心里无限放大。
城内的卫所兵多是聚居的,达官指挥使各部居住于竹筒营等处,汉人的卫所则分别居于其他地方。大队的卫所军户渐渐的分流开来,重新融入到这城池之内,倒是他们的营生,却还要等陈凯回来之后再行与李定国商议。
广州城内的人口日渐增多,不过,这种恢复也是存在着限度的,比如潮州和中左所那边寄居的百姓却已经快要运送完毕了,再比如河南岛那里,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甄别,上岛的百姓人数已经度过了峰值,正在持续性的下降。估计用不了多久能够回来的百姓就会回来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零散的就可以交给府县衙门去负责了。
流落城外的百姓开始重新填补城内的真空,于城外,春耕的时节早已到来,各县的官府都在鼓励和组织百姓进行春耕生产。去岁,广东的战局大致抵定,百姓们摆脱了平南、靖南两藩和清廷官府的压迫,重着汉家衣冠,于正月里便是喜庆非常。
这几个月,农忙早已开始。于潮州、惠州、琼州以及广东东部的诸县,基本上还是一如平日里那般,百姓根据农时正常的犁地、育种、下种,按部就班的浇水、除虫。最多也就是惠州那边,由于战事迁延到了二月,民间部分地区因此有了一些拖延或是干扰,可能会因此而影响到一些收成。
“春耕深一寸,可顶一遍粪。春耕不肯忙,秋后脸饿黄。”
“春天多锄一遍,秋天多打一面。”
“春来多捉一个蛾,秋后多收谷一箩。”
根据这几千年的农业生产经验,中国的老百姓们早已总结出了太多关于农业的知识,并且通过谚语、民歌等诸多形式口口相传,流传至今。
一如粤东,粤西地面儿上传唱着同样的歌谣。但是,比之去岁受到战争影响较小的那些地区,粤西可谓是遭受兵灾的重灾区,去年的夏种秋收很多地方因为乱兵横行而荒废了,百姓们吃着野菜、树皮、草根度日者大有人在。甚至,这般都算是好的,若是吃了观音土,多半也就看不到今年了。
各县官府还在竭力组织春耕,这些府县的仓储大多是在去年的征战中用光了,只能靠着从广州城里的缴获以及那些新近收复的府县仓储来不断调用。为此,连城璧早早的就开始了这项工作,并且在陈凯离开后便急急忙忙的出了广州城,赶到肇庆府城那里坐镇,甚至是亲自下到各县去督促生产。
忙碌,是不可避免的,甚至为了尽快的多走上一个县,熬夜赶路也是常有的事情。连城璧身体力行,粤西的那些文官们自然也不敢轻忽,一个个的也无不是忙得脚不沾地,眼巴巴的指望着夏收的时候能够出些成绩来。
已经将两广总督做成了粤西屯田道,并且很有些乐此不疲。连城璧如斯,郭之奇那边也没有闲着,先是在广州的各部明军那里走了一遭,随后有赶去了佛山,视察在当下对于他们同样重要的武器生产。
佛山,此地并没有铁矿资源,但却是广东最重要的钢铁生产基地。此间使用的原材料,来源于粤北、粤西的山脉,乃是在原产地进行过粗加工的粗铁,通过西江、北江的水道运抵佛山进行进一步的加工。而加工所需的燃料,此间也没有煤矿,而是凭着烧制木炭来完成的。于明清时,并非后世的工业化大生产,木炭也勉强可以胜任。
这里放在后世并不是理想的钢铁冶炼基地,但是在这个时代,凭着这个时代的生产力却是足够了的。
郭之奇抵达此处时,此间的冶铁生产还在恢复之中。说起来,去年的战事对于此处的波及其实算不得有多大,真正规模稍大的战斗只进行了一场,而且还是优势明军针对一支溃兵的半渡而击,于本地的破坏其实算不得多大。但是,平南、靖南两藩被连根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