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作先期驰援,后续部队随时可能跟进。陈凯至此,照例的劝降,守军那边倒是很不给面子,一通乱箭就作为了回答。对此,他也并不着急,干脆围困了城池,慢条斯理,但却是明目张胆的在清军眼皮底下制造起了攻城器械,全然不拿城内的清军当做一回事。
这样的嚣张,城内的清军自然是义愤填膺,于是乎他们便干脆直接将除了北门和西门以外的城池全部用大石堵死了,用实际行动来向城内的百姓展现了他们对于死守城池那不可动摇的坚强意志。
韶州府编有绿营两千战兵,分左右两营,明军取得了广州大捷后,韶州府就成了清廷梅岭防线的前沿阵地,于是便对其进行了必要的增兵,并且将副将的编制扩充为总兵官。抛开分驻于英德、翁源、乳源、乐昌、仁化五县的部队以外,府城里还有两千战兵用以援应各处。除此之外,还有那个南赣副将的两千战兵入城,城内实有不下四千绿营兵。
明军这边共有九个镇,近两万大军,守城的一方可以驱使城内百姓充当辅兵,甚至是炮灰,也是最寻常的事情了。明军在外面大张旗鼓的制造攻城器械,城内的清军也在紧锣密鼓的加固城墙、搬运守具,双方都在为了攻城战的到来而做着最充足的准备工作。
“抚军,以末将之见,不如留着炮队给南雄的鞑子来个狠的。这一遭,直接扑上去就好了。”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这一次只拿下韶州府城就够了,咱们暂时还没有与南赣的鞑子全面开战的实力。”
数日后,舰队缓缓驶来,于韶州府城南面的几处由明军控制的码头进行停靠。一门门的红夷炮从船上卸下,随后直接运往城南的大营。经过了一天的休整,永历九年六月十一,曾经在新会、广州立下过汗马功勋的粤东红夷炮队于韶州府城外集结完毕,一门门黑洞洞的炮口直指城池,陈凯甚至已经可以想象到了城头清军干咽唾沫的声音。
劝降再度进行,有了这些火炮作为背书,清军城头的乱箭也变得稀疏、无力了起来。劝降依旧以失败告终,既然如此,那么就该轮到火炮发言了。
经过了长期的训练,再兼着新会、广州两战的磨砺,这支攻城炮队早已是融为一体,默契非常。命令下达,各个炮组开始数量的进行装填、瞄准,随后只待着一切准备就绪,压过一切的怒吼便如同是山呼海啸般在韶州府城的城南响彻。
一声声的轰鸣,伴随着的是炮弹在远处那足以碾碎金石的能量释放。陈凯拿着望远镜,仔细的观察着炮击的效果,第一轮的试射,基本上少有能够轰击到城墙的,但是有限的那两枚炮弹打在城墙上,陈凯特别观察过了受到轰击的所在,那两处,墙砖碎裂、脱落,伴随着裂痕和墙砖的缝隙的更是细碎的粉末在如溪流般滑落着,被风一吹,便偏移了轨迹。
“继续轰着,本官先去补个回笼觉去,等城墙轰塌了再来叫我。”
睡觉,只是个托词,接下来的事情还很多,陈凯不觉着在这发呆听炮响是多么有意义的事情。与其在此发呆,还不如找个清净点儿的所在好好想想接下来的事情,总要多做些准备工作才能更接近于成功。
思索,在帐中的床榻上进行着,时而还要起身伏案,重新看过一些各处送来的报告,才好考虑得更加全面。
炮声,如同是时钟的嘀嗒一般持续着,间或有一些时间消停了下来,当是射击过于频繁,炮身需要冷却的缘故。就这样,炮击持续了几个时辰之后,明军大阵方向传来了一阵欢呼,刚刚吃过了午饭,正在那里闭目养神的陈凯重新睁开眼睛,很快就迎来了报信的卫兵。
“抚军,城墙塌了!”
“嗯。”
点了点头,陈凯站起身来,大步走出了营帐。空气中似乎已经有了些许土气,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