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原因也并非是那么简单。
“还不是怕咱们像韦帅、叶帅,以及高州府、廉州府、雷州府那边的漳平伯爷、邓靖氛他们那样,把着地方的权柄不放。可他也不想想,现在这世道,哪一处不是咱们这些武将为大明撑起一片天地。”
“就是嘛,西宁王殿下、福建的郑赐姓,甚至就算是贵州的秦王殿下,哪个不是武将。陈凯确实是有本事,这一点咱们也不能无视了,可是说到底,他还不是郑赐姓的幕僚出身,就算是地位高了,可跟脚却不能忘啊。”
说着说着,又转到了陈凯身上。其实,他们一直也觉着是没有必要来平白招惹陈凯的,因为陈凯在广东是有郑氏集团的人马,甚至直接向他本人负责的将帅官吏,与寻常的文官是截然不同的。坐镇地方、统兵御敌、收复失地,这些陈凯手下的那些将帅们足以胜任,论及战斗力,其麾下各镇也远胜于粤西明军各部,大抵也就是比李定国的本部兵马稍逊个可以忽略不计的些许来,根本用不上他们,所以无欲则刚。
陈凯如斯也就罢了,现在连城璧那边也在明里暗里的扶持王兴上位,他们这么去求了,便是伏低做小去的。能够得到连城璧的支持,可能性倒是很大,但是相对的,人家总督出头去和巡抚斗法,总不能是半点儿好处落不到吧,到最后弄不好他们就连现在手里的权利和自由度都要吐出去不少,怎是一个得不偿失。
奈何,遭此羞辱,不去找回场子是不可能的。而要找回场子,以着他们的实力,假使沙场放对,用不得其他各镇,一个抚标就能把他们全收拾了,更别说是逼迫陈凯就范了。
商议妥当,众将便直奔着肇庆而去。那里,素来是两广总督的驻节之地,陈凯就任了广东巡抚,以更好地确保广东的军事防御,连城璧便回到了肇庆府城,也算是名正言顺。这近半年来,连城璧的主要工作就是恢复肇庆府北部的生产,等到李定国的大军西进,更是兼了转运之责——比之三水,肇庆更加接近明军此番的第一个目标梧州府城,沿着西江的航道,军需物资源源不断的供给而上,就宛如是血管为身体输送养分一般。
近半年的殚精竭虑,李定国正式启程以来,连城璧还在设法筹集粮草、银钱和武器装备为接下来筹建两广总督标营做准备。
清军入关如今已经是是一个年头了,连城璧看得分明,若想成事,确实还是要掌握可信赖的军队,何腾蛟、瞿式耜是这么做的,堵胤锡也是这么做的,文安之现在正在这么做着,而陈凯算是另辟蹊径,但是也已经算是殊途同归了。至于他,信任王兴,一是二人的交情莫逆,其二则是他是相信王兴是个胸怀忠义之人。用其人,比之其他军阀总要放心一二。而这支督标,亦是他作为朝廷下派文官在竭力为永历朝廷构建值得信赖的直属武力的努力。
粮食、银钱、军需之类的资源,肇庆府北部的各州县是来源所在。另外还有些广州一战的分润,只可惜那些都是有数的,越用越少。至于人员方面,士兵源于招募,本地或是广西为佳,军官他则打算先从王兴那里抽调一些。当然也并非是只用王兴的部将,粤西其他将帅自然也是少不了的。人员方面混杂起来,文官才能更好的为朝廷掌控这支力量。
一如广州城里的陈凯,肇庆府城里的连城璧同样是忙得脚不沾地。不过,对于广州那边的情状他也并非是一无所知,尤其是在广州西部尚有大批由他和郭之奇任命的文官在的情况下——哪怕是形势比人强,那些县官儿们不敢硬抗陈凯的政令,但是暗地里通报个把消息,却还是轻而易举的。
比之那些将帅,消息更早的传到了连城璧的耳朵里。总督衙门的二堂里,连城璧听过了报告,面上却是阴晴不定,身边一个极亲信的幕僚赏了报信之人以银钱,便让他暂时退了下去。随后的,便转向了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