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面色由红转白,由白转红,如此往复。
这般,持续了良久,永历皇帝依旧没有做出决断来。对此,李定国也知道事关重大,并非一时半刻就能够决定下来的。况且,移驾虽说是准备工作方面孙可望的那些亲信们早已准备妥当了,只需得皇帝一家子启程便可,但也并非是一定要今日就立刻启程的。
然而,“陛下可以再想想,微臣先去筹备移驾事宜”的话尚未说出口来,却见面前这素来以软弱著称的天子却已经想明白了。哪怕,目光中难得一见的坚定中依旧透着若隐若现的恐惧。
“朕,相信爱卿!”
………………
安龙府的君臣相得,依旧远在广州的陈凯是坚定相信着这一幕必然会发生的。至于原因,哪怕没有穿越者的记忆,只要是按照正常的逻辑去分析——这对君臣,一个常年活在孙可望弑君可能的阴影之中,如今却能得脱囹圄;而另一个亦是长期受到孙可望的压制和排挤,且有着扶明自效之心,本着连横的可能不存在的条件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道理,也不会再有其他什么可能了。除非,有人搅局。
“我可不是个猪队友,不会轻易给人捣乱的。”
满清当前的强大,以及南明素来的猪队友坏事,于陈凯而言,当下的广东已经是很好的得了,他可以按部就班的把事情做下去,一步步的展开对清廷的反攻。哪怕,在粤西地方,还有连城璧和张孝起以及那些粤西众将作为掣肘,但也总好过了这些家伙有了永历朝廷的皇权作为依仗。
原本的历史已经开始改道,而且会越来越偏离既定的轨道。陈凯很清楚,这里面惯性依旧在作祟,要使得这段历史重新回到旧有的方向。从目的上,他是要改写这段历史的,但是旧有的历史对于他而言却是上天赋予他最大的优势。随着这个过程的进行,他自身的优势也是在渐渐削弱的,所以每走一步,都要提前考虑清楚,
“人生如棋,走一步看一步是庸者,走一步算三步是常者,走一步定十步是智者。”这个道理,陈凯依稀记得年少时看巷子里的老人们下棋,便听过不止一次“但是,我的对手,从来不只有一个!”
重新抬起眼皮,风扯动旗帜的猎猎,校场上数百人如一的喊杀声,每一步整齐踩出的共鸣,片刻见的画面在视线两侧瞬间闪过,犹如是唤来了一双大手,将陈凯重新拉回到了这广州城东的抚标大营当中。
校场上,约莫两百余人,皆是身高体壮,难得一见的壮汉。只见他们腰腹以及胳膊和小腿上借绑着沙袋,手里操着一杆木制的家伙什,跟随着前方的教官的动作一丝不苟的前进、后退,挥舞着家伙什,虽显得有些滑稽,不过进退之处倒也很有几分章法。
“潮州那边的货什么时候能够运到?”
“回抚军的话,飞鸽传书说是早已出发了。想来,是在海上耽搁了。”
海上行船,快是块,可变数也从来不少。听到了这样的回答,陈凯亦只是点了点头,旋即便继续观看下面的操演。
这一次的战法是陈凯向郑成功提出来的,郑成功根据他个人的武学造诣,以及陈凯当年从余佑汉那里得到的那本《辛酉刀法》加以总结归纳,折腾出了这一份操练的法子来。这里面,也有一些陈凯的小办法,比如那些沙袋,当年上学时被折磨过,现在用来磨砺这些将士,亦是极好的。
陈凯目光所及,下面的这些将士都是从各镇千挑万选出来的,其中还有一些是刚刚补进各镇的绿营兵。这里面,北直隶汉子张克定便是早前清廷从北方调来用以重建惠州镇的。
操演部队的后侧,张克定已经不太能看得清楚最前面的教头的动作了。所幸,这并不是第一次的操练。他们这支小部队是直属于陈凯的广东巡抚标营的,抚标总兵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