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眼前再度出现突变,曾经广州城里的“番禺大侠”,从十来岁就开始跟着叔伯兄弟吃黑道饭,直到那一腔血勇而进了那广州义勇才算是入了白道的抚标左协副将冯三伸出舌头,用力的舔着鲜红的下嘴唇,神色间流露的全无半点儿畏惧,反倒是更大的兴奋。
“杀胡茂祯啊!”
手中的佩剑斜举,仿佛为呐喊声加持。左协的明军接到命令,以着更加勇猛的姿态压了上去。长矛直刺,没有任何花哨的武极,只有这年复一年、月复一月的直刺,凶猛而精准。
在掷弹兵投入国姓瓶的瞬间,抚标就已经看到了获胜的希望。此间迅猛的攻击一旦展开,清军涌上来的后续部队已经再难有招架之力。哪怕是胡茂祯的亲临阵线,也不过是稍稍阻遏了明军些许的前进速度罢了。
其他战线依旧处在僵持之中,爆炸的一瞬间开始,胜利的天秤就已经开始在向明军的方向倾斜。胜利女神开始牵起裙角,这个说法在这个时代的中国并不流行,但是陈凯看到这一幕时,脑海中却已经有了画面感,一闪即逝。
“让抚标继续压上去,把经标后镇跟我压垮了!”
战斗已经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明军的广东抚标、护卫左镇与清军的经标右镇、经标后镇两部率先展开阵战,随后双方的骑兵主力出动,在另一片战场爆发了混战,为了能够在那里压倒对方,将己方的骑兵解放出来,继而去威胁到对手的侧翼,双方把所有的骑兵都投入到了那片战场之中。此时此刻,正常情况下双方的底牌都已经用光了,可是问题在于,陈凯手里一直还捏着一张掷弹兵,压在手里不敢轻易拿出来。
抚标已经进入到了前进、突刺、再前进、在突刺的节奏,只要不出意外,清军根本没办法缓过劲儿来。
胡茂祯已经亲临战阵去振奋士气了,本也没有指挥权的王辅臣则依旧带着那些清军骑兵试图击破他当前的生平大敌。作为积年的宿将,张勇自然是在第一时间就已经注意到了经标后镇的异动,此时此刻,他很清楚他们接下来需要面临的会是一个怎样的局面。
他是自甘肃总兵任上被调到西南经标的,靠着镇压甘陕的抗清起义从原本的一个游击将军升任到总兵官的,甚至再往前推,他也是跟着左良玉多年,镇压过无数的流寇。多年的军事经验,使得他对手中来自甘陕的绿营兵颇有信心。
此一战,他并非不知道明军的新战法对战其他绿营兵是有着优势的,但是从运筹开始,他就已经知道当下会是一个以众凌寡,同时还是以逸待劳的局面。不出意外的话,只要耗下去,凭借着甘陕绿营对伤亡势必更高的忍耐力和兵力的优势,总能耗到明军的崩溃的那一刻。再者,还有王辅臣那个马鹞子,其人的武艺哪怕是八旗军都推崇备至的,总应该能够在骑战上打开局面的。可是问题在于,局面迟迟无法打开不说,明军也全然没有打算与他们耗下去的心思。
“这东西,竟然是真的!”
去年明军在广东的摧枯拉朽,一口气击破了盘踞此间多年的尚耿二藩以及八旗军的援兵,新会、佛山、广州三战其实都没有太多的技术含量,洪承畴以及整个西南经标在这一年里搜集了大量的情报,将当时的状况大致上已经搞清楚了。唯独是至关重要的江门一战,他们只知道清军南下对战李定国,最后一日本已经有了胜算,结果陈凯的大军却在北面突然出现,还截断了他们在西江上浮桥,随后更是一战击破了北上拦阻的清军部队,早前被陈凯俘虏过的那个徐得功更是直接被杀死在了当场。
惊讶于陈凯在其中的谋划,那份阴微的心思更是让长沙幕府,乃至是满清的朝廷感到不寒而栗。对于陈凯能够快速突破清军的拦阻部队,由于当时过于混乱,侥幸逃出去的清军也基本上都不是直面掷弹兵的亲历者,一个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