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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林侯,补贴没有白花吧。”
“朝廷又从来不给赏钱的。”
“嗨,不给赏钱,还不许咱们自己乐呵乐呵吗?”
一说一笑,杜永和的首级自然是要用硝制了收藏起来。当然,在此之前,陈凯则干脆派人带着杜永和的首级在码头上转了几转,好叫那些海商、船主们更好的认清楚当前的形势。
破损的清军舰船被拖拽着回港,获胜的明军耀武扬威,首级高高挂起,旗帜随手掷于地面,当杜永和的脑袋被高高挑起之后,明军的欢呼已经将所有人的灵魂的吸引了过去,一双双或写着惊恐、或书着信赖的眸子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前任两广总督降清,这是个极其恶劣的事件,但是现在首级已经挂在了明军的枪矛之上,那么早前的恶劣就通通的转化为了对于明军的敬畏。哪怕,这个两广总督早已是个落架了的凤凰,而且还是死在了逃跑的路上……
这边的炫耀还在继续,时不时的惊呼声中,缴纳牌饷换取令牌的海商、船主比之前些日子更加踊跃了,甚至更有不少船主直接把货卸下,在此与明军以及其他海商们交易,俨然是已经将此地当做了取代现今还处于被虏师控制中的广州的货物集散地。
看着眼前的一切,陈凯的嘴角上撇过了一丝笑意来。广州那边八旗军残暴不仁,清廷厉行剃发易服,本就是不得人心,同时也干扰到了正常的贸易秩序和贸易安全。历史上香港的兴盛乃是日不落帝国殖民造成的,如现今这般,倒更像是太平天国东征吓跑了苏州富商巨贾,加速了上海的兴盛。
看了一番杀鸡儆猴式的成效,陈凯回返官署,拿起了毛笔便写了封书信,派人送去上川岛向陈奇策表示谢意。
关于陈奇策的事情,早前他来信致歉,陈凯回书时就开始与其商议。陈奇策并没有忘记前年珠江水战时合作的情分,也没有忘记战后陈凯对他的慷慨。有限的助力,是他能做的极限,毕竟他不同于陈凯是在郑氏集团中慢慢爬起来的,与明廷的瓜葛还不怎么深,他是个正儿八经的明军武将,总督有命,就算阳奉阴违总也要面子上过得去才行。
对此,陈凯自然是能够理解的,不过比起过往的交情,他更相信当下和未来的合作,相信唯有利益的浇灌才能让这朵友谊之花开得更加绚烂!
为此,陈凯许了陈奇策一笔补贴,是因为陈奇策的防区已经濒临了珠江三角洲西部的部分海域。虽说海贸的路线主要还是有珠江口走零丁洋出海,但是也许会有少数的家伙想要借此“避税”。陈凯以着这个名义给予了陈奇策一笔银子,作为现阶段的合作基础,同时也是利益的捆绑。
今番陈奇策对杜永和的追击,一方面是其人坚持着“为贼是讨”、与清军势不两立的原则,另一方面也少不了双方持续性合作的缘故。说到底,让清军冲破了明军在粤海的岛链,对陈凯、对他,可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这事情说来并不小,连城璧迟早会知道,但是问题在于,如此规模的清军舰队过境,就算是连城璧贵为总督也不能让陈奇策置之不理吧。毕竟,谁知道那些清军仅仅是路过呢,还是抱着假道伐虢的念头!
“为日后可能会出现的利益纠纷而放弃现阶段关乎生死存亡的统战工作,真不知道这些家伙是富有远见呢,还是鼠目寸光。”
看着远处码头上的热闹场面,陈凯摇着头,与林察相视一笑。可是笑过了之后,转念一想,这样的人物在这残明末世中从来就没有少过,有的时候,忠奸只是派系相争的借口,而有的时候,派系往往只是忠奸各安的居所,但是无论如何,内斗总是少不了的。
陈凯很清楚,往后的日子里,这等人物只怕还会遇上更多,就算是连城璧估摸着也是要在广东战场上“相处”些时日的。不过,他对此并不甚担忧,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