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装填手拉出袋子,扯开棉线,封好的袋子便有了一个口子,随后他们将口子对准了炮口,也不估算用量,只是一股脑的就倒了进去。
袋子里的火药并非是粉末状,这一点距离太远了,高恩是看不到的。但是那边的装填手倾倒火药的举动,他当即就想了明白其中的利弊。
压实、装弹,所有的事情准备结束,西侧的炮队又一次率先完成了瞄准、装填的工作,向高恩发出了信号。
“陈抚军的炮队练得很好的嘛。”
不只是高恩,没有指挥作战的工作任务,百无聊赖的李定国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此间开口感叹,亦只是必要的赞赏而已。倒是陈凯,却只是笑了笑,很随意的道了一句“这是有窍门的”。
“哦?”李定国的视线中,陈凯对此似乎是已经熟视无睹了,无论是炮队的装填速度,还是旁人的夸赞,都已经激不起他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于是乎,李定国随口又接了一句过后可否与他讲讲的话来,哪知道陈凯竟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兵为将有的痼疾深刻影响着这个时代,主帅对于麾下军官、士卒乃至是战法的敝帚自珍是最不鲜见的潜在规则。说起来,李定国的问话在这时已经算是失礼了,不过他对此确实有着浓厚的兴趣,而且他和陈凯怎么也算是“亲戚关系”,随口问及,本也没打算放在心上,哪知道陈凯竟然真的答应了下来,并且表示会写一份条陈供李定国参详云云。
“那就有劳陈抚军了。”
“殿下言重了。”
话说着,东侧的炮队也装填完毕了,高恩那边的旗帜挥舞,陈凯点了点头,新一轮的炮击展开。这一次,轰鸣声中,更多的炮弹命中了城墙。哪怕在总体比例上还算不得多高,但是命中率上的提升却是显而易见的。
这边单纯的开炮,最多也就是些空气和噪音的污染,城墙那边,由于城墙过高,大口径的火炮不能运上去,只能是单纯挨打的份了。
平南藩藩下参将由云龙是平南王尚可喜麾下的心腹爱将,追随多年,哪怕城内本有守将,哪怕同来的还有个藩兵的总兵官吴进功,哪怕汉军旗在满蒙条狗,但是在绿营将领和后来南下时才补入藩兵的汉人武将面前,他却依旧可以凭一介参将充当本地的全权指挥之责。
北城墙是明军猛攻的所在,见得明军又来炮击了,由云龙也不上城,而是坐镇于城墙后的一处酒楼的三楼,凭此更可以兼顾城内壕沟的指挥。
城外的明军,打出了陈凯的旗号,这让他不由得心生忐忑。比之李定国,陈凯是他们在广东战场上的老对手了,到现在为止只有他们吃瘪的,却从来奈何不了这厮,也是一大异数了。如今陈凯和李定国联手,两个杀星都跑到这新会城下,说好听的,这样的阵容也确实是给他足够的尊重了,但是说句不好听的,就此身死的可能性猛然拔高。而且更要命的还是,明军已经全面封锁了新会县城,他们就算是想要把这个消息送出去也是不可能的了。
第二轮的炮击已经开始了,炮弹轰击着城墙,震动,在他的内心闪烁。所幸的是,这是新会县城,广东的第三大城池,坚固非常,绝非碣石卫城那等年久失修的卫所城池可比的。饶是一次次的射击,却也别想着一时半会儿就能伤动根本的。
只是,城外火炮的规模有些吓人,由云龙深知围城日久,士气易受波动,干脆将守卒都调了下来,城上只留着极少的观察哨,这样也可以减少些不必要的伤亡。
炮击展开,这一次被命中的次数更多了些,仅此而已。由云龙还在琢磨着陈凯到底会使出什么花招来,可是一直到了炮击结束他也没有琢磨出个端倪来。旁的不说,比之前天的炮击,比之这几个月来明军的进攻,似乎也就是多了几十门炮罢了,也没多出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