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更加了解,以此为基础进行的军情分析也更加有效。
“末将听说,贵溪县衙那边好像还找了说书先生去问话。”
县衙,其主要职责本就是行政和讼狱,地方上的一些小规模民乱或是宗族械斗,他们插得上手,可这次来的却是明军。这种事情,按说还是应该交给绿营去处理,县衙负责一些后勤工作就好,但毕竟是发生在本县,而且距离县城连百里都不到,无论是好奇心,还是忧心忡忡,都难免一个病急乱投医。只要,他们没有真的照着《封神演义》去设计一个万仙阵出来,都是无伤大雅的。
当然,这个规模的明军显然不是本县绿营所能够对付得了的。于是乎,广信府的镇守总兵官在上报了济度的同时,亲自带队,以一千绿营,步兵、骑兵、火炮一应俱全,打算玩上一把狮子搏兔,好彻底打掉陈凯对广信府的不良企图。
广信府绿营浩浩荡荡西进,抵达贵溪县后,不知道是刻意的,还是由于福建抚标的大营正好离官道不甚远,这些江西绿营在福建绿营的营门前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
远处的中军大帐,佟国器看着这一切,面无表情。直到广信府绿营从他们的视线渐渐消失,他才冷笑了句“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便转身回了中军大帐。随后,竟然让麾下的将校们做好出征的准备。
果不出佟国器所料,三天不到,这支绿营就只剩下了一群残兵败将。不过,广信府的总兵毕竟没有福建的提督那么死心眼儿,一旦兵败,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便转身逃离。只是,他这么一跑不要紧,没有捞到这条大鱼的明军却显得气急败坏,干脆从贵溪县南部的山区里冲了出来。瞧那气势,似乎是要把贵溪县城也一并端了!
“贼寇到底有多少兵马?!”
如果不是显得不太成体统,佟国器已经要揪上了广信府总兵的领子。可是即便如此,那怒目相视,却仍旧让这个刚刚从惊魂未定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的武将好生吓了一跳。
一任总兵,被人这么揪着领子,尤其还是在福建绿营的军官、本地的知县,以及本府绿营的部下们面前,面子上是绝对过不去的。奈何佟国器是巡抚,是旗人,还是国舅爷,哪一重身份也不是他一个汉人武将能比得了的。更何况,明军乘胜追击,广信府的机动兵力已经被他丢了个精光,现在能指望的也就是福建的这些残兵败将,最起码也多个垫背的不是。
“不瞒佟抚军,先前的情报有误,贼寇不止一两百人,而是足足有五六百人,是一个满编的营头!”
一千人打五六百人,两倍的兵力还打了个大败而归,当然也没有这样的道理。所幸,他能做到总兵,见识还是比常人要强上很多“此战确是末将大意了,中了贼寇的埋伏。但是,贼寇早前刻意隐藏将旗,这一次末将算是看清楚了。来人,可是贼寇名将林德忠的胞弟林德孝啊!”
林德孝,这个名字确实让此间众人为之一惊。说来,这个明军武将并没有在明军之前的几次大反攻中露过面儿,如今也只是个游击将军的差遣,用个无名之辈的词儿来形容可以说是极为贴切。但问题是,这个无名之辈有个很有名的兄长,那毕竟是硬撼过八旗军的明军大帅,兄长那么能战,当弟弟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家伙。
闻听到这个名字,佟国器的愤怒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揪着领子的右手轻轻松开,双眉紧锁,顿了片刻才重新开口“林德孝是陈逆的亲信,既然陈逆让他来广信府督造营寨,显然是要将江浒山镇作为攻入广信府的突破口。而作为大军先锋,那房宿营的战力只怕也不会比那些贼寇精锐低到哪去。”
佟国器沉着冷静的分析了当下的局势,总兵听得这话,更是如蒙大赦,对佟国器的判断连声称是。于是乎,当佟国器表示需要将这些判断上报给郑亲王济度之时,感动得都快要流出眼泪的总兵连忙表示愿意在报告上副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