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太短和佟国器前不久带他们逃出生天的威信仍在。否则的话,估计大军开拔都将会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更别说是走到现在了。
听到那句送死的话来,游击抬起头,看了看副将,思量片刻,随即表示即便是佟国器听不进去,他们作为下属的也应该去劝诫一二。于是,二人便一起策马来到了佟国器的近前,压低了声音来表明他们的看法。只可惜,佟国器果不其然的听不进去。
“大军让开大道,仅凭骑兵骚扰和威胁粮道,此非杀敌报国之道。”副将和游击的建议与广信府总兵的想法并无二致,奈何佟国器并不认同“现在是巳时二刻,再有半日便是傍晚。”
由于夜盲症和夜战举火即为靶子的问题存在,所以交战双方都会尽可能避免。到了傍晚,天色开始渐渐暗了下来,所以很有可能会被拖到来日再战。但是,当面就是明军,以着当下福建绿营的士气,这一晚上怕是要跑没了一大半人,到了明天不还是死路一条吗?
作战经验丰富的副将还想要再劝劝,哪知道这时候那游击却对他使了个眼色。于是,二人便领命而退。
“你为何不让我再劝?”
“兄长,你没发现吗,佟抚军的样子,好像已经胜券在握了。”
半个时辰后,大军埋锅造饭。由于距离明军越来越近,清军的士气也在急速跌落,以至于想要再度开拔都费了好长的时间才得以成行。甚至哪怕是开拔了,行军速度上也比上午要慢上许多,更别说是和昨天相比了。
清军在路上磨磨蹭蹭,佟国器似乎也并不着急。就这样一直到了临近傍晚,大军先锋突然传来紧急军情,说是他们的探马与明军的探马遭遇,甚至探马都依稀的看到了明军的步兵。
这样的消息,登时便引起了一阵骚动。军官们好容易稳住了士卒们躁动的情绪,便连忙赶到佟国器的近前。哪知道,看见的却是佟国器的智珠在握,一如大半月前带着他们逃离建昌府时那般。
“已经是傍晚了,我军兵力雄厚,贼寇是不敢轻易夜战的。”
夜战的胜负概率,与其计算双方技战术水平远远不如去比较一下哪一方的运气更好。这些军官虽说都是底层军官出身,但从军多年,这方面的经验还是或多或少的有一些的。就算是不明白道理,起码也遇见过类似的情况,有旧时大帅们的处断可循。
佟国器说得不无道理,但问题夜色总会过去,到了明天还是会天亮的。无非,是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罢了。以至于,此间的部分军官甚至脑子里萌发出了一些疯狂的想法。比如,如果劝说佟国器撤军不成的话,那就干脆大军直接压上去,与明军夜战——既然是拼运气,他们人多,取胜的机会按说也会更大一些。
“无需如此,我军只要让贼寇明白双方的兵力差距就足够了。”
此间,佟国器心意已决,大军继续前进。至傍晚时分,与先锋部队合兵一处的同时,更是看到了明军的探马,下面的士卒登时就又是一阵骚动。
“摆好了架势,莫要让贼寇看轻了我军。告诉将士们,我军表现得越强势,贼寇就越不敢轻易动手!”
欺软怕硬,其实换个角度去看,就是当你表现得越软弱的时候,就越有可能会遭到欺辱,反之亦然。这个道理,即便是没有读过书也都是听说过的。于是乎,清军强撑着开始列阵,明军的探马似乎也并没有继续压上来的打算,只是远远地眺望着,似是为清军的勇气所迫。
很快的,明军的大队也跟进了上来,但是那一面书着房宿营游击将军林的大旗却并没有继续前进的打算,只是就这么远远地看着清军。
明军没有立刻发起进攻,着实让清军松了口气。只不过,明军没有发起进攻,他们也不敢动手。就这么一直耗下去,伴随着天色越来越暗,可见距离越来越近,这支明军竟然选择了掉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