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发起突然袭击的预判失误。后续,他组织那些绿营兵节节抵抗,最后更是建议阿商格断臂求生,表现得都还算可圈可点,并非一无是处。
此刻,二人的情绪愈加激动,未免老拳相向,把商议战守大局的大事耽搁了,济度一拍桌子,作勃然大怒状,众将亦是顾不得其他的了,连忙跪倒在地,口称“主子息怒”。
“都起来,本王爷没时间看你们磕头,继续军议。”
调整了一下坐姿,济度皱着眉头示意他们继续进行商议。二人站起身来,先是告罪,随后阿玉锡便就着阿克善刚才的话继续说下去。
“王爷,奴才以为,朝廷给我军的命令是抵御海寇的攻势,防止江浙糜烂。我军只要还在,那些墙头草们就要掂量掂量自家有几斤几两。贸然出动,除非一举击溃海寇,将其逐回仙霞关以南,否则就必然会让那些墙头草生出些诸如大清不行了之类的心思来。”
阿玉锡的意思在座众将都是心知肚明的,他们这段时间以来会如此被动,全是因为满清的战略布局所限。拖下去,拖到清军结束灭国之战,转而从东南、西南两个方向对闽粤明军进行战略合围。这是他们所有人都很清楚的,也是清廷要他们时刻铭记在心,并且无论使用任何手段都一定要达成的目标。
这是大局,济度自然也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但是,这个说法却并不能说服阿克善,见得阿玉锡提到这个,他便毫不犹豫的向济度言道“王爷,朝廷要我军守住江浙,这是没错的。但是这几年下来,我军已经丢了大量的府县,整个东南战局也是完完全全的被海寇压着打。照着这么下去,就算是撑到了西南的大军与我军配合消灭海寇,回了朝,也未必能落得了好啊。”
阿克善此言并非危言耸听,当年周家铺之战后,清廷调回了湖广的八旗大军。说来,周家铺一战是清军取胜,西南明军最为强大的驾前军几乎被一举摧毁,但是由于损兵折将,外加上前一年尼堪被李定国击杀,那些浴血奋战才得以击破驾前军的将帅们纷纷被清廷治罪,削爵、夺职者比比皆是。
他们在衢州驻扎将近四年,浙江的台州府、温州府、处州府以及舟山群岛先后为郑成功所夺,江西那边,今年陈凯几波微操下来,也已经到了崩盘的边缘。能够继续撑下去,还得是多亏了洪承畴留了个心眼儿,把西南经标扣了下来,用以应对陈凯的攻势。否则,陈凯现在应该已经在挟着席卷江西之势,掉头来合围他们的路上了。搞不好,东南明军要先清军完成灭国之战一步实现对江浙的鲸吞。
当然,这都只是悲观的猜测,于今而言,他们仍旧在勉力维持着东南战场的局面。哪怕是当下战局陡然间便趋于崩盘,起码也还没有到那最坏的结果不是。可问题是,清廷那边可不会管什么陈凯如何如何狡诈,郑成功如何如何强横,他们只会看到归济度管辖的福建绿营几乎全军覆没,清军在东南的控制区急剧缩小,原本计划用于西南灭国的大量绿营兵无法入黔充当八旗军的炮灰,济度这段时间以来在朝中受到的攻讦就不乏其辞。
阿克善的话让济度和众将不由得陷入到了沉思之中,毕竟,任谁也不想拼尽全力取得了最终的胜利,却不光不能分享战利品,还要落得被治罪的下场。
胜利的天秤开始倾斜,眼见于此,阿克善决定再接再厉“王爷,据探马回报,入夜前海寇抵近老虎山十里的只有北镇、车骑镇、左先锋镇和右先锋镇这四个镇,约莫八千战兵而已。趁他们立足未稳,进行夜袭,只要击溃了这四个镇,海寇便不足为惧了。”
自古偷营,九胜一败,说的就是这等尚未构建起完整的防御体系的营盘。如其所愿,初战不利,明军士气必然受挫,再加上春节出征带来的军心不稳,他们的胜算可以大幅提高。届时,无论是攻是守,主动权都将掌控在他们的手中。
但是,明军如斯,清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