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王国玺的部下向南延伸,一直延伸到了老远才不甘的将视线收了回来。呭
“可惜了,要是能抓到一两个掉队的鞑子军官,我也该升上一升了吧。”
艳羡的神情在他的面上持续良久,直到他带着部下向西走去,没过多远却发现在这片前不着三伏战场,后不着橄榄坡大营的地方,竟然还存在着一片袖珍战场。待他奔到近处,一眼看去,这片袖珍战场曾经的惨烈程度搞不好比他们那边的田忌赛马还要更上良多。
“我的天老爷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片袖珍战场上尸骸看上去就只有十来具而已,可残肢断臂却是一地,另外还有十来匹战马,有的已然倒毙,有的则在吃草,还有的在用鼻子拱着尸骸,似乎是试图将其重新唤醒。根本没办法一眼看尽,可很快的,王大拿便注意到了那把标志性的苗刀,仔细看去,不正是余佑汉吗?
“余兄弟,余兄弟……”
王大拿大致看了一下,这个仍旧躺在地上的汉子身上的伤着实不少,但呼吸尚在,他便连忙喊来了部下,用清军的长枪和衣甲扎了一个简易的担架出来。与此同时,他又派人去寻吴子圣——他与余佑汉关系不错不假,但余佑汉还有另一重身份却是陈凯的使者,事关李定国和陈凯之间的交情,乃至是晋王府和粤赣总督衙门之间的关系,他也必须要请吴子圣过来主持才行。
看着部下们去扒清军的衣甲,他亦是不免暗暗心惊,差不多十个八旗军啊,好像还是噶布什贤超哈,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在了此处。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先前从三伏通过的那队探马,不正是这是十个家伙吗。呭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越看下去越是心惊,似乎远处还有十来具尸骸,他亦是不免开始脑补起了在他们设伏期间这里发生的一切。只是没等他把假设的逻辑链捋顺了,却看到一个穿着绯色官服的官员大腿上插着一把柳叶刀,正趴在几具战马和清军的尸骸处,与个死人无异。
好奇心驱使,王大拿三步并做两步的上前,却看到那官员的脑后却留着一条金钱鼠尾。这一幕所造成的思绪洪流瞬间将他的假设如年久失修的堤坝般冲得垮塌,就连他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
“将军,这……”
木然的转头看向部下,那军官正用力的将口水咽下去,仿佛不这样做的话,嗓子眼儿就会被渴死、干死。
用手背擦了把正顺着胡子往下低落的汗水,王大拿大步上前,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一绕、一提,便揪着那金钱鼠尾将官员的脑袋提了起来。可是待他看清楚了那人的模样,却是惊得手指一松,那脑袋便又重新砸回了泥里。
“卢,卢大人,他怎么,怎么会……我的天呐!”呭
借着大脑“重启”的过程,王大拿将眼前的一切联系到一起,很快便将方才的一切想了个明白——卢桂生降虏,被余佑汉发现,结果余佑汉确实追上来了,但却遭遇了清军的探马,而清军的探马应该也还没来得及从卢桂生口中得到切实的情报,所以余佑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那些清军一口气全杀光了,而其人亦是负伤昏厥在了这片袖珍战场之上。
“这也太……”
在磨盘山之战这样事关全军两万大军乃至是天子、群臣生死的决定性战役期间,晋王李定国的亲信幕僚竟要卖主求荣,而远在两三千里之外的广东的陈凯竟然还预见了这一切,专门派了个义士过来阻止。更夸张的是,这个义士竟然还以一敌十杀光了一队的噶布什贤超哈。
这实在太过耸人听闻了,让王大拿一时间根本不敢相信他方才所联想到的一切。可是眼前的这些却又无不在告诉他,他的想法才是对的,以至于他的大脑又一次在宕机的边缘疯狂试探。
似乎是想把大脑从宕机的悬崖前拉回来,亦或仅仅是出于好奇,王大拿走到卢桂生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