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外有凉风吹过来,已经快入夏了,春季消失无影无踪,唯有外面棕榈树伸着绿意盎然的枝桠。
那枝头攀着雕花的栏杆懒洋洋探进来,简夕抬眼刚好能看见近在咫尺的新芽。
刚下过雨,有新鲜的水珠落在上面。
简夕朝着它伸出手,背后忽然传来嚷闹的声音。
“许大美女,你这可不厚道啊,哪能让霍总一个人帮你挡酒呢!”
“霍总,来,我敬您和许小姐一杯!”
新芽上的水珠啪嗒一声掉在了简夕手上,刺骨的冰冷,令她猛地收了一下手。
回眸,刚好看见门没有关严实的包厢房门。
里面很热闹,离这边不算远,简夕这个方向看过去,刚好能瞥见霍盛庭挺直的肩线。
他总是做得笔直,身上的西装熨烫妥帖,好似和这样俗气的饭局格格不入似的。
忽的,西装上搭上了一只女人的纤细的手臂。
“霍总,你少喝点吧,今晚都已经挺多了。这杯我来。”
她听出来了,这是许诗晴的声音。
手心蓦地一紧,简夕的脚步上前,想要从中探究更多,没想到却刚刚好对上了许诗晴回头的视线。
兴许是女人的第六感作祟,视线相撞,空气里激起了无声的火花。
许诗晴镇定无比,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她对着大家笑笑:“我先去个卫生间。”
门被拉开细小的一条缝,许诗晴从中钻出来,很快又关上,得意洋洋地看着面前双颊酡红的简夕。
“简小姐,真巧啊,你也来这里吃饭?”
简夕勾唇,冷淡看向她,“这么巧,你还和我老公这么亲密?”
“话别说那么幽默,霍盛庭很快就不是你的老公了。”许诗晴不屑地轻嗤了一声。
简夕冷笑,“那起码现在许小姐还知道自己做的是勾引有家室的人的勾当?”
这话戳着痛点了,许诗晴面色一变,“要你这个连男人都守不住的贱人管?”
“许诗晴……”凉风一吹,简夕的酒醒了几分。
那双眼里也恢复了些许清明,冷冰冰地瞪着许诗晴,“你不会真以为,你指示林曼干的那些勾当、对陆景深下手、离间我和深深的关系,我真的全都不知道吧?”
许诗晴的面色难看了一些。
简夕轻轻扬唇,冷凝的视线锁在了许诗晴的身上,“我现在还不动你,你猜,是为什么?”
“当然是你证据还不够。”许诗晴冷笑,“你已经我会蠢到给你留下把柄吗!”
这话简夕并未回答,她只是淡淡笑着,用一种怜悯的目光审视着许诗晴。
是现在还不够。
简夕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在和敌人正面对上的时候,永远喜欢在恰当的时机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换言之,她从来不做有疏忽的准备。
现在那些证据用来对付许诗晴,不过就是让她脱一层皮而已,而这,远远不够。
“你凭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许诗晴上前一步,咬牙怒视着简夕。
简夕仍旧是那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散漫表情,半是睥睨地看着许诗晴,“看你像条狗一样跳脚,挺有意思的。”
“你才是狗!贱人!”许诗晴火气上来了,一想到今天红毯的事情,她就气得不打一处来。
原本她都已经想好了,不管简夕有什么能耐,她单凭营销肯定都能压过她一筹。
可是呢!光是那几张照片,直接出圈上热搜,将她先前准备的营销全部压得死死的!
许诗晴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和她合作的那个明星,在电话里对着她破口大骂,让她没有金刚钻就别揽这个瓷器活,现在几百万全都打了水漂!
那女人居然还想要从她这里要回妆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