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种事他哥俩最好谁也别开口,不然他们那二妈王氏指不定怎么想呢。
几人又坐了下去,陆四扫了一眼,估摸应该有一半的队伍已经过河了,他们这边怕是快了。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的样子,老马过来了,让这一片的队伍现在去渡口准备过河。
“走了,东西拿好别拉下了啊!”
“真是懒人屎尿多快点去撒,屎拉裤子上好玩是啊?拉过了赶紧到码头啊!”
宋五扯嗓子叫了一声,除了一个捂着肚子找地方便的家伙外,包括陆四在内的上百河工“呼拉”一下从地上站起,各自将东西拿好往渡口那边而去。
渡口那边满是排队的河工,三轮车、独轮车之类的运输工具把个码头堵得水泄不通。
有两个人还吵了起来,原是其中一人挑的扁担碰到人家头了。
就这么着,或挑、或背、或扛着被褥和各式工具的乡民们随着人潮不断往码头挤着,那场面活脱脱跟陆四前世的春运一般。
“别挤,别挤,这条船满了等下一条!”
“你们哪个村的,里长是哪个!”
“”
在渡口维持秩序的赵书办嗓子都哑了,按说这种事情根本不必他这县兵房头头来做,但眼看着太阳一点点往西边落,西岸这边还有上千人没过河,他赵兵房能不急?
钱先生一个多时辰前就带队过了河,作为这次上冈片区河工队伍的负责人之一,钱先生要提前到淮安府那边跟当地负责的官吏接洽。
河工们的工段位于哪处,居住的木棚搭建没有,粮食领取以及其它繁琐的事情,钱先生都得要理顺,不然到时候得乱成一锅粥,要是闹出事来那就是天大的祸事了。
这也是为何县里让户房和兵房两房头头专门过来的原因,甭管哪朝哪代,几千几万的青壮年聚集到一处,即便是官府自已组织的,也是官员们最紧张的事。
没有之一。
归赵书办指挥的除了县衙过来的20个差役外,就是上冈这一片区今年应服差役的农民,大约有100人左右。
这些人实际就是乡兵,他们服差役有个好处,就是可以免一年的田赋和杂捐。另外就是跟着里长或粮长们出去办事,都能混些吃喝,并且不必再服其它的徭役。
除了这些人外,还有新兴场巡检司派来的50个弓兵。这些弓兵比差役和乡民就要正规一些了,因为平时要负责缉盗和查私。
乱哄哄的等了没多久,终于轮到陆四他们上渡船了。
这时代的渡船可不是后世的什么水泥船或铁船,就是木船,体积比一般的渔船要大很多,船舱上面铺了木板,方便人和车辆、牲畜上船。
众人在渡口等的都是手凉脚凉,因此船一靠岸大家伙就迫不及待上去。一艘船大概能装五六十人左右。
“东西放好了别掉进水里啊!”
“靠外面的拉着扶杆,不要乱晃!”
宋五这个带队的小队长还是挺负责任的。
“早晓得现在才走,公家不能叫我们下午来吗?”广远把爷儿俩的被褥放下后就搓手哈起气来,这天是真冷。
“哪里来的怪话没几的?”
陆文亮把儿子往自已身边拉了拉,这样就能让被挤在角落里的堂弟多些空间。
“人差不多就走,快!”
码头上的乡兵朝渡工喊了声,渡工应了声拔起竹篙便准备撑船。岸上却有人叫等一下,然后就有七八人急匆匆的跳上船,把个船身弄得都晃了一晃。
“老四嘛!”
宋五朝后来的几人中的一个抬手招呼了下,船上其他人有识得这人也跟着打招呼,有叫王四爷,有叫四哥的。
“华大爷!”
陆广远也喊了声,陆四和陆文亮这才发现上来的几人中就有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