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三人一组的方式排成密密麻麻的方阵,紧握竹篙向正被烟花“攻击”的明军压了过去。
明军能够听见耳畔传来的吼声,但他们却看不到攻过来的淮军。
烟花很夺目,很绚丽,于黑夜之中让人忍不住一直看,但那是在半空中炸响,而不是在眼前炸响。
烟花爆炸产生的大量硫磺味呛得明军眼睛无法睁开的同时,呼吸也变得困难,因为真的太呛人了。
如果是选择被炮火攻击还是烟花攻击,可能大多数明军会选择前者,因为前者什么也看不见,被打中了就打中。后者却是打中不要命,问题是能看见,而眼睛受不了这么近距离的夺目光亮。
为了躲避那些烟花,明军只能趴在马上,感受到危险的时候他们猛然抬头,眼前却是突然一黑,又突然一亮,刺得他们本能就将眼睛闭上。
远处,却依旧是一片漆黑,只有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五颜六色的光亮。
很多明军被受惊的战马带着远离了战阵,有的直接被带到了淮军那边,结果马还没停,就被黑暗中的长矛挑落。
有的则是往边上的山坡奔跑,没跑几步就因战马看不清地形或从马上摔下,或被树枝直接摞倒。
“红黑红”的声音越来越近,密集的脚步声也是近在咫尺,不用眼睛看就知道敌人已经到了跟前。
危险迫使一些明军不得不睁开眼睛,继而就看到无数根竹篙朝着他们“顶”了过来。
竹篙很长,三人同持一根跑步前进,继而合三人力气向一人同时捅去,那力量大到足以将人“捅”飞。
一个又一个明军被竹篙捅飞,落地时不是将后方的同伴砸落马下,就是重重撞在战马上,引发连环的骚动。
“刺!”
密集的竹篙阵随着混乱的明军往他们阵中不断突进,阵前接触当面的明军无不一被捅落马下,大量的战马也在密集的淮军竹篙阵的压迫下往后面奔去。
这一次的人仰马翻成了单方面。
简单的动作,举,捅,收,再举再捅再收。
淮军的竹篙队如入无人境,将他们眼前被烟花炸得混乱一片的明军骑兵不断捅落马下。
落马的明军是死是活,竹篙队浑然不顾,只是依旧排着密集的阵形不断往明军后方压去。
詹世勋最先崩溃,压根不能视物的他们根本无法组织反抗,即便有士兵如瞎子般往前方放上一箭,或是打上一铳,对于汹湧而来的淮军竹篙队而言,也不是一枚石子落在深潭之中,无声无息。
詹部不断向后面的杨文启部退,杨文启知道不好,喝令部下随他往后面冲,然而不等他们跑出几百丈就被硬生生的堵住了。
不是后面那些被他们打散的马三宝部杂兵堵住了他们,而是几十辆大车将路给阻断了。
当面的淮军没有用烟花攻击他们,但黑漆漆一片,那些纵马狂奔的明军直到身子突然连人带马被“钉”在大车前的长矛上,才知道黑暗之中隐藏着可怕。
“放箭!”
徐传超一声令下,四百多淮军仅有的弓弩手张弓拉弦向着前方的黑夜中射出了手中的箭枝。
“嗖嗖”声中,被挤压乱成一团的明军不断惨叫落马。
几轮箭雨,就听前面到处都是马的悲鸣和人的哀号。
“进!”
随着一声令下,“土坦克”由六名淮军大汉推着往前奋力推去。
车架前的六根长矛没有竹篙长,但相比竹篙只是将人“顶”飞,那矛头却是直接将撞上的人和马直接扎出一个个血洞。
甚至将人直接“钉”在了大车架前,至少十几辆大车无法再前进一步,哪怕六名“推手”使出吃奶的力气也不动弹,因为车架前连战马都被扎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