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做人质。
其余人心思各异。
高杰自己其实也拿不定主意,万一邢氏和爵儿去了扬州,那位淮阴侯又学吴三桂降清,老婆孩子在人家手里捏着,他怎么敢南逃。
不走,跟着当汉奸,他又宁死不干。
踌躇之下,邢氏却说她亲去和对方谈,争取能够说服对方允许高部家眷在山东安置。
“不可!”
高杰担心对方会趁机扣下邢氏逼迫他同意。
“那位虽是趋利之人,却非小人。”
邢氏对此倒也肯定,并告诉丈夫对方是真心希望他能归顺,否则也不会走“夫人路线”,天天给她送礼来。
“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妾身得了人家许多礼物,自当去拜访才是。有些事,你们男人不便出面解决,妾身这个妇人或许能办到。”
邢氏说的在理,有些事情两个大男人在那争执不下,换个妇人出面是能把事情圆满解决。
因为,男人爱面子。
“这”
高杰有心想劝,但邢氏在军中的威望不比他低,并且甚有主见,执意要去,加上事关他高部数千人马安危,只得同意下来,让李成栋的儿子李元胤带一队精兵护送夫人前去。
胡茂桢这边知夫人要亲和淮阴侯谈,也不觉有什么不妥,忙派人通知李棲凤,李棲凤又赶紧禀报都督。
一听邢夫人要来见自己,陆四自是高兴,为表自己诚意,特命外甥李延宗代替自己去接邢夫人过来。
“淮军李延宗奉舅舅之命前来接夫人!”
李延宗是在半道接的由李元胤护送来的邢氏。
“原来是个小将。”
邢氏从车窗掀帘来看,见来的是同元胤一般年纪的少年郎,不由喜爱,随口赞了几句。
李元胤则是盯着李延宗手中的红缨长枪看,估摸是在想自己武艺和对方谁更高超一些。
“夫人请随延宗来!”
李延宗也是个少年性子,叫邢氏夸的脸红,赶紧掉转马头在前方带路。约摸一个时辰后,邢氏的马车停在了一小村庄边,庄子外面的路上有不少淮军将士正在推运马车朝北。庄子里也是人声鼎沸,炊烟袅袅。
“夫人,到了!”
李延宗翻身从马上跃下,提着红缨枪来到邢氏马车边。
“你舅舅在何处?”
邢氏起身走下马车,因地上泥泞,不得不提着裙摆。只视线内除行军的队列外,并无什么侯爷身影。
“夫人,我舅舅在水里呢!”
李延宗朝北边一指,“我这就带夫人过去。”
“水里?”
邢氏不解,带着李元胤等护从随那小将往北边步行而去,约摸走了不到半里地视线内便出现一条河。
河两岸人头攒动,插着不少军旗,正有大量军士在过河。邢氏注意到南岸还有不少炮车,怕有几十门,心中更是坚定不可与淮军为敌的念头。
“小延宗,你舅舅在哪里?”
邢氏看到河岸边有好多骑马的将领,但不知哪一位是淮阴侯。
“夫人,我舅舅在水里啊!”
李延宗咧嘴朝河里一指。
邢氏一愣,这才发现河中哪是什么桥,而是有两三百汉子赤身站在水中,用肩膀扛着一块块木板连接起的一条“人桥”。
一队队士兵就从这“人桥”鱼跃而行,边上还有许多船在装运大辎重。
“你舅舅不会是在水里同士兵一起扛木板吧?”李元胤有些吃惊。
“是啊,这里原本有座浮桥,可是叫洪水冲垮了,我们淮军又急于北上,所以舅舅便想出这人桥的办法来,还亲自下去扛桥,说当统帅的要在任何时候都要身先士卒”
李延宗的声音透着自豪,普天之下带兵的将领有几个能如他舅舅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