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发生什么事,便让侍卫打马去看看,结果没等侍卫打探明白,老郡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视线里,两三里外无数人潮正在往山海关方向蜂涌而来。
58岁的老郡王脸色变得很难看,咬牙看着八里铺方向,心头的怒火急切由胸腔上涌,直欲从喉咙泄出。
然而,阿巴泰却没有任何咒骂,因为他知道咒骂没有任何意义。
要怪,就怪他们太相信流贼了。
要怪,就怪他们被权力蒙住了双眼。
“七爷爷,怎么了?”
14岁的齐正额不知发生什么事,不解的看着紧握马鞭却在颤抖的七爷爷。
“阿玛,流贼背信弃义想要把我们满洲赶尽杀绝,我们同他们拼了!”阿巴泰的次子、固山贝子博和托猛的勒马就向八里铺冲了过去。
“快,出事了!”
阿巴泰手下的侍卫、戈什哈等紧随博和托冲去,关门前镶蓝旗的护卫牛录也如临大敌朝八里铺冲去。
到这会,齐正额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
14岁的太宗皇帝长孙失声叫了一声,也纵马向着前方冲了过去。
他的七叔祖都没来得及拉住他。
因为,八里铺有他的弟弟妹妹们!
然而,一切都迟了。
前往八里铺的路上,到处都是哭喊着往山海关逃来的满洲妇孺,越往前,活着往回跑的人就越少。
很快,博和托他们就看到视线里道路及道路两侧,到处都是翻倒的大车,到处都是人马的尸体。
好多汉人阿哈跪在路边的地上一动不动,一些阿哈更是不知从哪捡的武器正在砍杀他们的主子们。
远处高岭之下,成群结队的顺军士卒正来回拉锯搜索,如无头苍蝇乱跑的被这些顺军从各个角落处发现,然后一一砍死,戳死。
八里铺高岭下遍地都是满洲人的尸体,路上也到处都是银锭和金银首饰,有些装满银锭的马车翻倒后“哗哗”的银锭立时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白花花的大米也翻得到处都是,丝绸、布匹...
无数汉人的民脂民膏就那么随意的丢弃在路上。
出关的道路,彻底被堵死,完全不通。
博和托一头撞上了还没有杀过瘾的顺军曹元部,他们刚刚从海边过来,见到山海关方向过来一支满洲人的队伍后,曹元立即带人绕到后面堵住了这帮满洲人的退路。
很快,博和托部就遭到了顺军的前后夹击,同叔叔博和托失散的齐正额在人群中拼命的往前冲。
终于,他看到了一辆马车上有几个熟悉的身影。
是他的弟弟固泰他们!
只有八岁的固泰领着两个弟弟、一个妹妹爬上了一辆翻倒在地的银车上面,幼小的他们哪里见过这修罗地狱般的场面,在马车上手拉着手哭着喊着。
齐正额想冲上去救自己的弟弟妹妹,可他却被两个汉人阿哈扑倒在地,他拼命的挣扎,可只有14岁的他哪是那两个汉人阿哈的对手。
很快,齐正额力气就用尽了,但他的眼睛却死死盯着那辆银车。
然后,他看到自己的弟弟固泰从马车上滚倒下来。
摔下来的固泰手里还紧紧抱着一只陶罐,福晋告诉过他,那是他的阿玛!
“叭”的一声,阿玛碎了。
无数只脚从阿玛身上踩过,每只踩过的脚底都带有白灰,在那满是血污的地上留下一道道白色的脚印。
“阿玛,阿玛!”
“弟弟,弟弟!”
“妹妹,妹妹!”
“.......”
无法动弹的齐正额泪水不住的滴落,他的心如刀绞,弟弟妹妹和阿玛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