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林有必要给后人完整的留下。
一座倒塌一半的破屋房檐下,大学士宁完我同范文程坐在那里,二人中间摆着一张棋盘。
远处的喧嚣叫嚷似与两位大学士毫无关系,二人只在那思考下一步棋怎么走。
许久,范文程摇头苦笑一声:“我输了。”
宁完我抬起满是皱纹的老脸,定定看了眼近二十年的同僚,也叹了一声:“你输了,可我也没赢。”
范文程沉默,忽的拿起棋盘上的那枚車,悠悠说了一句:“你说英亲王能否过得这楚河汉界?”
宁完我摇头道:“老帅已无,纵是过河,又哪有路让这枚車纵横。纵是复盘千回,终是无路可走。”
“未必,”
范文程食指轻叩那枚車,“車有价,我大清虽亡,但顺明必相争,英亲王若是有毅力忍耐,未必不能扫六合。”
“也许吧,”
宁完我缓缓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你我怕是看不到那一日了。”
范文程若有所思:“你准备何时走?”
“现在吧,再不走难道被人家押去北京千刀万剐不成?”宁完我凄笑一声,在范文程的目送下步入屋内。
范文程没有进去,他知道宁完我要干什么。
他也想学宁完我,可心中总是不甘。
或许,他未必不能苟活,以他的才智,那流贼未必不看重他。
思绪万千中,院外传来脚步声,几个满洲兵远远看着他范大学士。
“你们去吧。”
范文程转身看了眼老妻同媳妇她们,脸上说不出的伤感和无奈。
.........
“大清已亡,太后早降!”
“铁血少年,精忠报国!”
冯铨还真是去抓太后的,谁让济尔哈朗他们没用劝不动两位太后,该出手时就要出手,磨磨蹭蹭的算什么英雄汉。
难不成真让他冯大学士空着手进京见闯王不成?
一个陈圆圆只能确保他冯大学士简在圣心,两个太后才能让他冯大学士在大顺如日中天。
浩浩荡荡的铁血少年团涌到了銮驾所在的滦州知府衙门外,仍就忠于两宫的几十名侍卫立即持刀将这帮少年挡了下来。
“你们干什么!”
世管佐领老姓哈达纳喇的马丁宁愤怒的看着一帮半大孩子以及在他们前面扛着一面大旗的冯铨。
“干什么?难道你们没有听到吗!”
冯铨毫不畏惧,将那大旗重重往脚下一插,“尔等速入内通传,便说臣冯铨请国主福晋、圣母太后为了皇上安危,为了满洲全族性命前往北京。”
说完,又哼了一声:“如果两位太后不愿,那臣就顾不得两位太后的体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