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取出南斋先生存在这里的三百六十万两银子,相信太平钱庄也不会希望这笔钱还继续躺在你们的库房里吧。”
听到陆景的要求曲管事不由暗松了口气,“陆大侠您持有南斋先生的信物以及手书,本就拥有这三百六十万两银子的处置权,所以您要将它们全部取出自然也无不可,只是三百六十万两不是个小数目。
“若是全取实银,得给我们钱庄几天准备时间,另外不知您打算将这些银子运到哪里,若是远的话,也需要提前联系镖局和马行……”
陆景打断了曲管事的话,直接道,“我要是今天就要提走,你有什么建议吗?”
“嗯,太平钱庄的确也提供类似的置换,我们可以将白银兑成黄金珠宝,乃至古玩字画这类更值钱的东西,不过价格的话大概会比市面稍低一些,而且说实话三百六十万两,就算换换成珠宝字画,也得好几车。”
陆景静静等着对方的下文。
果然曲管事顿了顿,就又接着道,“若是陆大侠还能信得过我们,我可以帮您将这笔钱兑成银票。”
陆景闻言皱眉,“这有什么区别?”
“有的,您且听我细说,我这次给您承兑的是面额为一百两到五百两的小额银票,也是市面上流通最广的太平钱庄的银票,而且是不记名的,认票不认人,几乎不会被追踪到。
“不过缺点也有,就是一旦丢失损坏,钱庄是概不赔偿的,毕竟我们没法验证主顾那边是真丢还是假丢,会不会有其他人捡到。”
陆景想了想,“那就换成这种无记名银票吧。”
“这样的话最多半个时辰,陆大侠您就能拿到这笔钱了。”眼见事情已经议定曲管事就打算亲自去为陆景取银票了。
但没想到后者却又道,“等等,说完了这三百六十万两银子的事情,接下来该谈谈丢掉的那二十万两了吧。”
曲管事微怔。
看到对方脸上的表情陆景也扬了扬眉毛,似笑非笑道,“怎么,事到如今你不会还想跟我说,这事儿跟太平钱庄无关吧。
“之前听你说的时候我就觉得很荒谬,因为据我所知这半块儿玉佩南斋先生已经四十多年都没动过了,若真出了什么问题,必然也是太平钱庄这边引起的,只不过当时我还不确定这是钱庄内某些人的所为,还是你们东家的意思,所以我才决定亲自去跑一趟。”
“但在路上的时候有件事我就一直想不明白,还请曲管事为我解惑。”
“什么事情?”曲管事心下微惊,但还是沉声道。
“假如,假如曲管事你没有撒谎,真的有这么一个人,他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偷到南斋先生手中的半只玉佩,又学会了模仿南斋先生的笔记,从而瞒过了太平钱庄,那我请问为什么到最后他却只从钱庄这边取走了二十万两银子。
“是于心不忍吗,还是良心发现,觉得还是要将剩下的三百六十万两银子留给南斋先生安度晚年,自己费了这么大功夫只用拿个小头就可以了。”
曲管事哑口无言。
而陆景也接着道,“当我问了我自己这个问题后,就容易就会想到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陷阱,没关系,你们大可以不承认,毕竟以上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想,我手头上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但是公道自在人心,我只需要将你告诉我的这些‘事实’,还有我自己的猜想讲出来,再加上我现在在江湖中的声望,曲管事觉得其他人会怎么看太平钱庄?当他们想要存钱,尤其还是大笔银子的时候,还会首先考虑拥有百年声誉的太平钱庄吗?”
曲管事听出了陆景话语中的威胁之意,长叹一声,“那二十万两银子如今的确已经不在太平钱庄,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次的事情的确是我们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