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
三公子一张俊脸面无表情“阿酒方才怎么能下手那么轻?”
阿酒正在低头看自己的手。
指尖沾了少年的血,心下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谢珩不似帝京城里那些喜欢附庸风雅的公子哥,很少穿白色浅色的衣衫。
他大多时候都是一袭绛衣,浓烈桀骜,一出现,便夺尽世间颜色。
许多人抓着这个由头诋毁他,言官参这少年的奏折一叠一叠的往御前送,安阳满城被屠,谢家死了那么多人,谢珩却不着镐素,光从这一件事就能看出来这人品行不良,来日必成佞臣。
连老皇帝在议政殿上让他自己解释。
谢珩说了一句“红衣染血,最不容易看清。”
听得群臣背后发凉,这小阎王到底谁是要杀多少人才能停手。
温酒此刻忽然想起,那少年红衣上染的血,一半是别人的,另一半却是他自己的。
这一瞬间,她鼻尖发酸,心口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着,险些站不住。
金儿连忙扶了她一把,“少夫人,您没事吧?”
“还好。”
“还好……”
温酒喃喃自语一般。
还好这一辈子,她早就想好了,要好好的,娇养着那少年。
……
另一边。
伤残了的长公子卷好袖子让三公子上药。
谢玹道“把里衣脱了再上。”
谢珩抬手,一副大爷要人伺候的模样,笑道:“我一只手没法脱啊,有劳三公子?”
屋里也没旁人。
“别乱动。”
谢玹上手,利落的把他的白衣里衣扒下来,眼角余光一瞥,不由得皱眉问道“还有人能朝你心窝捅?”
谢珩当了那么多年的富贵公子,肤若白玉,心口处那道伤疤就变得格外显眼。
谢珩不甚在意道“上次喝多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多了这道伤。”
他还琢磨着那人微凉的指尖为什么能带起烈火灼原,怎么也想不明白。
三公子也没多问,安静的给他上药包扎。
神游了许久的谢珩却忽然开口道“三公子,你下手重一些试试?”
谢玹看着他眸色有些怪异,包扎的手猛地加重了力道。
谢珩疼的眉头都皱到了一起,“不是这种重!”
三公子不解“那要怎么个重法?”
“就是……”谢珩一时也有些形容不出。
就是那种轻轻一碰,明明是若有似无,却能掀起心中惊涛骇浪的。
多少软玉温香人间绝色都未曾撼动他半分,这样的异样,来的突然,又那样难以抵挡。
三公子还在等着他说明白,谢珩自己却有些晕头转向了,无奈道“算了,说也说不明白。”
谢玹面上没什么表情“到底包不包?”
“包!”
谢珩琢磨不明白,索性就不去想了。
许是阿酒的手,天生就同别人不一样。
刚弄好,十全十美站在门口道“宫里来传旨了。”
两人整理好衣衫到了庭前,迎面就看见了同王良,这次连寒暄都没有,当头就是“皇上有旨着上将军谢珩,即刻返回墨羽营,无召,不得回城!”
庭前几个小厮侍女都愣了愣,眼看着还有半个多月就是年节,忽然来这么一道圣旨,将军府连年都不能好好过了。
谢珩从容接下圣旨,面上并无半点不满。
王良想要安抚也无从开口,说了句“天寒地冻,谢将军保重。”便告辞。
谢珩含笑倒了声谢。
人刚一走,少年就随手把圣旨抛在了石桌上,嘴角勾起一抹冷弧“好一个无召不得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