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念涌动,尽量安抚着她。
有时信仰,对于她们而言,比什么都重要。
那孕妇看着我,脸上尽是欢喜,明明痛得身体都在蜷缩,右手却还是与我紧紧相握,左手抚着高高隆起的小腹,低喃喃的说什么。
我沉眼看着她,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什么叫神念了。
墨修说得没错,无论是语言,还是文字,总是有歧义的,只有神念,才会感他人之感。
我能感觉到这个孕妇强烈的求生欲,以及她极度的恐惧,还有小腹那个胎儿的生命,就好像她流出的血水一样,慢慢流失。
明明情况很急,她却满怀信任的看着我,一手抚着小腹,喃喃的安抚着那个可能根本不能出世的孩子巫神来了,没事……我们的神,来了。
那种坚定而又蓬勃的信仰,让我感觉羞愧,以及无尽的悲意。
明明我对她们,什么都没有做。
神念之下,我能清晰的感觉到,那个胎儿的生命体征正在消失。
可当我看着她眼中的信念时,不知道为什么,心头一阵阵的抽痛。
慢慢低下头,额头与她相抵,我努力回想着当初和何辜神念和生机同时涌动,为于心鹤保胎时的感觉。
那个孕妇额头与我相抵,脸上慢慢露出了笑。
“没事的,我来了。”我朝她笑了笑,伸手覆在她抚着小腹的手上,帮她一起安抚那个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就在我感觉到神念注入那胎儿中间的时候,我腹中的蛇胎突然剧烈的动了起来。
我痛得满头汗水,可还是强忍着那股剧痛,用神念稳住胎儿。
可蛇胎越动越厉害,更甚至有一种想冲破肚皮出来的感觉。
我痛得腰都直不起来,却还是强撑着等那胎儿完全稳定下来,那孕妇没这么痛苦了,这才松手。
那孕妇眼里尽是感激,石坛下面的人群中,也爆发出欢呼声。
我朝那孕妇安抚性的笑了笑,正要起身,就感觉蛇胎猛的一动,剧烈的痛意,让我眼前发昏,直接就朝旁边倒去。
也就在同时,一双手直接搂住了我的腰“小心。”
我扭头看了墨修一眼,他放在腰间的手紧了紧,伸手捂着小腹。
一股子热流从他掌心涌入小腹,腹中动得厉害的蛇胎,这才慢慢安静下来。
那个快临盆的孕妇似乎没事了,从石坛上坐了起来,朝我不停的磕拜。
石坛下面的人,更加激动了,剩下四个孕妇的家人,更是激动的跪行到石坛前,朝我虔诚的恳求。
我看着墨修捂在掌心的手,想了想道“你去帮我叫何辜吧。”
光凭我的神念根本不行,这些胎儿,就好像突然断了生机,要胎死腹中。
墨修捂着小腹的手掌紧了紧,五指拢了拢。
琥珀色的眼眸收缩了几下,才哑着嗓子点了点头“好。”
他话音一落,就松手离开了。
我不敢再耽搁,再次走向一个孕妇,用神念安抚着她和她腹中的胎儿。
有过帮于心鹤安胎的经验,再加上刚才那一试成功了,后面倒也还算好。
可有一个我用神念的时候已经晚了,孕期太短,胎儿还没成形,已然没了。
就算我用神念,也感知不到小腹中的生机。
那个孕妇在与我神念相交的时候,明显就已经知道了,瞬间连神念交缠都不肯了,紧闭着眼,哀嚎着大哭。
墨修带着何辜回来的时候,就是这番场景。
何辜最近对输生机做得很顺手了,忙拿了些丹药给她们,让她们先服下。
我看着那个失了孩子的孕妇被家人抱下去,她哭得很伤心,家人却一直在努力安慰她。
或许是用神念太多了,我腹中的蛇胎一直在剧烈的动。